&esp;&esp;走出金融大厦,他一边注意路况,一边笑着摇头。
&esp;&esp;他的担心纯属多余,饶是昨晚两人不欢而散,季烟的情绪格外低落,仿若天塌一般。可新的一天,她随即进入饱满的工作状态,一点也瞧不出异样。
&esp;&esp;等待红绿灯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数十秒后,他裹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过马路,朝对面走去。
&esp;&esp;他一直往前走,毫不思索,身后是愈来愈远的大厦,而他,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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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赶在大年三十晚上,季烟还是顺利回了家。
&esp;&esp;她先送江容冶回家再折回来,路上堵车耽搁了点时间,回到家已是八点,父母正在摆布餐具,看到她,忙叫她洗手准备开饭。
&esp;&esp;弟弟沈儒知今年难得回家过年,他比她早半天,中午到家的。
&esp;&esp;两年没见到面,季烟觉得他又长高了许多。
&esp;&esp;餐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饭后,姐弟两人站在厨房的水池前洗碗。
&esp;&esp;沈儒知洗一个,季烟接一个,间或瞟他几眼,如此几次后,沈儒知说:“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esp;&esp;就等着他这句话,季烟洗了下手,用干布擦干,把他拉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她挺直身体,抬起手,贴着头顶比划两下。
&esp;&esp;半晌,她很是郁闷地说:“你怎么又长高了?都是同一个妈生的,你怎么还在长?”
&esp;&esp;两人相差不过三岁,沈儒知却发现,他这个姐姐倒更像是他的妹妹。
&esp;&esp;他把她拉到身后,站到干净的水池,一边洗着碗,一边说:“你这身高刚刚好。”
&esp;&esp;“哪里刚刚好?”
&esp;&esp;沈儒知不由往身后看去,问道:“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esp;&esp;季烟狐疑,有这么明显吗?
&esp;&esp;洗好碗,沈儒知拿着布擦流理台,偶尔看她一眼。
&esp;&esp;季烟像没有骨头一样,靠着流理台站一会,等沈儒知手里的桌布擦过来,她就挪个位置,挨着墙壁站。
&esp;&esp;沈儒知摇摇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才不管母亲说的那些“站有站样,坐有坐样”。
&esp;&esp;直到从厨房出来,沈儒知还是没听到季烟说,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esp;&esp;客厅里,父母坐在沙发看电视,偶尔聊两句。
&esp;&esp;姐弟俩走过去,季砚书随口问了句:“收拾好了?”
&esp;&esp;季烟说:“嗯,都是弟弟一个人做的。”
&esp;&esp;话落,沈儒知、季砚书和沈宁知彼此对视,都是无比震惊。
&esp;&esp;放在以前,季砚书这么问了,季烟总要揽功劳,说事情都是她做的,沈儒知就是站在一边看,什么手都搭不上,可把她累坏了。
&esp;&esp;季砚书和沈宁知深知她就是胡扯,但沈儒知总是笑着附和说姐姐辛苦了。夫妻俩一致认为这是姐弟俩的相处之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晚,季烟反其道而行,倒有些出乎意料。
&esp;&esp;季烟没太在意三人的情况,瞥了眼电视机,很无聊的家庭伦理剧,她兴致缺缺,“我还有工作要忙,你们看吧。”
&esp;&esp;说完,噔噔上楼。
&esp;&esp;等人进了卧室,房门吱呀合上,季砚书和沈宁知对视一眼,再双双看向沈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