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rdo;
&ldo;你当真忍心亲手杀掉白浅?&rdo;
&ldo;二!&rdo;
见他似乎要来真的,那蛊物眼珠转了转,狞笑道:&ldo;好,我应你便是。虽然是想要好好折磨折磨这小贱-人,但既然你与她是夫妻,换你来想是也不差。没准她并不似你这般在意躯壳里的元神是谁,正好也叫我尝尝九尾白狐的滋味……&rdo;
它伸出一条手臂,缓缓向墨渊额间探去。
☆、九转百死不渝
玉臂方探至半途,却颤抖地顿住了。有细细哭声从白浅口中挣扎着传出:&ldo;你……休……想……&rdo;
随即又换成了粗嘎的声音:&ldo;贱-人……你竟然……竟敢!&rdo;
那蛊物面目狰狞,双目暴突,浑身颤抖,似是在激烈地抵抗着什么。表情扭曲变幻半晌,却忽然紧闭双目,有泪水从面上滚滚而下。
墨渊心知情况有变,连忙捉住面前的柔荑,用力贴往自己印堂。微凉的指尖触及了他的额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浅蓦然睁开双眼静静望着他,澄澈的眼中有泪光闪动。朱唇微启,轻轻吐出两个字来:&ldo;师父……&rdo;
这一声千回百转,其中竟是蕴了无尽的凄婉,爱慕,不舍,与决绝。
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上不知何处来的力道,猛地挣脱了墨渊的掌握,毅然回转,带着再不回头的倔强,重重击上了秀美饱满的额。
墨渊大惊失色,一声&ldo;十七&rdo;尚未喊出口,便见有点点金光伴随着黑气,从她的天灵上向四处迸出。空中响起一声充满恨意的尖利嘶嚎,黑气渐扬渐淡,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片片流光碎萤,亦呈决堤之势向外横溢,渐渐散于虚空。软绵绵的身子向前栽倒,被墨渊一把揽住。他颤抖地伸手抚上她的脸,一叠连声地唤着她的名字,却再也换不回那妙目睁开片刻。
天边攸然有点点繁星坠落,不知从何处响起了轻灵缥缈的哀乐,四方万兽悲鸣,空中鸟凤敛翼,水中鱼龙共沉。远古上神陨落,天地同悲。
折颜泪流满面,茫然向那些飘散的金光伸出手去,颤声道:&ldo;小五……小五……&rdo;
凤九早已哭得软倒在地,东华仍被缚灵术缚得动弹不得,眼中却也有动容之色,长长叹息了一声。
一片悲戚中,墨渊却未曾落下半滴眼泪。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儿,目光专注,神情温柔,眼中除了那依然娇美的安详面容,似乎再也容不下任何其它。
他听到耳边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叹息,却全然不明白这些声音来自何处,又是什么用意。只是珍而重之地拥着那毫无生气的身子,不言亦不动。眼中脑中俱都一片迷茫,似是连时光都陷入了静止,只感到有种绝望极其缓慢地铺张开来,从空落落的心中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带来一片彻骨冰寒。
他将手臂紧了又紧,浑浑噩噩地想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为什么不动不笑不喊他师父?为什么在逐渐冰冷下去?
但这念头只是稍稍一转,便有血气在胸中翻涌,头更是痛得如同元神也要崩裂开来。他索性也就不想了,只凝视着那张犹自带着微笑的小脸,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还是这般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笑得这样美,是做了什么好梦?
他不由得也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将唇贴上她的发心,声音轻柔:
&ldo;十七,这一次出来得够久了,我们回昆仑墟,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