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们吃完,几个小民警突然从后面的房间里窜了出来,手里面还拿着对讲机,神情愕然。
“什么?发现尸体了?!”
对讲机上的信号灯一个劲儿地闪烁,信号不太好,几声磕磕绊绊的声音传出来:“是……确认……发现尸体,在……喜自来旅馆的后厨仓库。”
封哲“唰”的一下站起身来,这事,还真让季怀安说准了。
季怀安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看向还在往自己腿上蹿的苗雨童。小女孩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她讷讷地出了声:“尸体?是妈妈的吗?妈妈是死了吗?”说完她的五官就团成了一团,好像下一秒就能哇哇大哭。
现在的小孩从各种漫画动画连续剧中都懂得很多,死亡对于他们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他们或许不能完全参透生死,但是死亡对于他们的最表层意思就是永不相见。
苗雨童的脸色煞白,她揪着季怀安的衣服一个劲儿地问:“妈妈是死了吗?哥哥,你能救救我妈妈吗?”她见季怀安没有回答,又转过头去对着封哲一边哭一边叫道:“哥哥,你说妈妈是死了吗?你答应了要救我妈妈的!”她哭得难看,大张着的嘴巴里还有一块没有吃完的奶糖,可显然这些甜味完全失去了安抚人心的作用。
封哲看见季怀安在苗雨童不断地拉扯中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连忙把苗雨童从季怀安身上抱下来,替她抹着眼泪:“童童不哭啊,这都没确定是谁呢,你先别哭,坚强点,你妈妈肯定不喜欢看你哭对不对。”他还记得血友病患者不可以情绪激动,否则会引起皮下出血,这可千万不能啊!不然那要出事的可是两个。
“嗯,嗯,妈妈说不可以哭。”苗雨童使劲儿抽着鼻子,一双小手死死按住自己通红的眼睛,看得周围的人一阵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的时候一些不太确定的部分已经努力从网上查了,还有什么科学性错误请谅解鸭,欢迎指正。
第9章第九章
“加班了加班了。”封哲一边拿着手机跟刑警大队的警员说着,一边下车穿过围观的群众,“警察办案,让一下。”
喜自来旅馆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封锁上,不过要么说总有人喜欢看热闹,毕竟普通老百姓一生能有几次遇上刑警出现场呢?于是连带着刚从旅馆被清场出来的客人都齐刷刷挤在黄线外围,包得这叫个水泄不通。
封哲抓着季怀安的手,让他走在前头,自己跟后面护着点,总算穿过了吵嚷的人群。封哲揉了揉太阳穴,抓着对讲的手举到了嘴边:“把外面的群众疏散一下,跟记者说办案阶段不接受采访。”
旅店的老板是个剃着平头的中年男人,瘦了吧唧,颇有些尖嘴猴腮的样子。此时此刻他正在跟记录的民警说着什么,眉毛拧巴着,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我说了,这事儿跟我们旅店没关系!你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你可不能乱说搅黄我生意呀!”
“不是,这还没问完,什么就证据不证据的?”民警用圆珠笔在书写板上不耐烦地敲了敲,“我问你,案发现场在哪?”
“什么案发现场,我不知道的呀!我怎么知道哪个混蛋把这种东西放在我们仓库的。”小平头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在灯光照耀下反着光。
“那监控呢?”
“没有监控!”
“那你怎么说这事跟你们没关系?”问题又绕了回来,车轱辘话来回来去,询问的民警摘了帽子冲着自己扇着风。
封哲已经提前看了发过来的现场照片,女人的尸体还算完整,脖子上有勒痕,后脑勺有一处外伤,但是因为距离死亡时间太长,许多外表特征已经模糊,具体的需要等法医检验过后才可以。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挣扎或打斗的痕迹,地面很干净,显然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封哲一边听着旅店老板打太极,一边状似无意地翻看着前台的登记册,忽然他翻着册子的手停了下来,嘲弄似的笑了两声。
“4号房间。”他放下了册子,转过身来看着老板,好整以暇,“老板,你看是你自己开门交代,还是等我们的人砸门你再交代?”
刚刚还说着正欢的老板僵直了,他上下嘴唇哆哆嗦嗦地碰到一起:“这……警官先生,我们,我们先提前说好,这个事儿,它真跟我没关系,真的,我发誓。”他举着两根手指就要当场发誓。
封哲把他的手按下去:“行了,你也不用太紧张,是谁的就是谁的,我们人民警察肯定不冤枉好人。”
那头季怀安拽了拽封哲的袖子,小声趴到他耳边:“封哲哥哥,不像是他。”
封哲笑了,点了一下季怀安的鼻尖:“你啊。”他当然也猜到了,这事八成不是这个老板做的,看看他那屁大点儿胆子,就差没当场喊出那句经典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了。
这家旅店是开在普通居民楼里的,属于迷你型旅店,价钱便宜,看管也不严,一共9个标间,就连工作人员都不用雇佣很多。平时的来客大多经济水平不是很好,或者有急事歇脚,不过,像这种小酒店,最常见的应该就是炮友开房。封哲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街对面有一家饭店,一楼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上写了一个俱乐部的欢迎牌,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一家地下夜店。
前头说了酒店的房间很少,封哲翻看起登记册也很方便,他发现近一周的时间内,4号房间都没有被使用。对于这种小型旅店来说,每多接待一位客人都是多一份的盈利,然而一直空置一个房间显然是反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