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爷?”
“对。”
“单单见花老爷?”他目光逡巡看我,疑问道:“玥儿你……终于要去向你爹确认你的身份来历?”
我与他目光对视。
从来没有今日这般,如此想找回奚玥的记忆。
花小壮与梁钰梁门亲近不了,可奚玥可以;奚滨虽死,任魏国主帅十余年,未必没有活下来的旧部,花小壮想不起利用不了的势力,奚玥可以;奚玥甚至可能知道《无忧曲》的下落……
花小壮的我,于东方明日是那样的势单力薄。就像他强暴我,内力已失武功已忘的花小壮,甚至毫无反抗还手之力。
今日所以抚《念奴娇》,实因为心中只有花小壮的记忆,奚滨入梦,思及国仇家恨,我心中烦乱。此刻却烦扰遁去。国仇家恨,实在无关我有没有恢复记忆。我是奚玥,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可逃避。
而逃避又有何用?就像,我在兰溪院足不出户,厄运还是会找上门来,东方明日还是强暴了我。
我要远离东方明日,我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一切花小壮做不到的事,都让奚玥去做吧。
我觑着东方明日,“我娘一直以来,对我有些刻意误导。要攻克她,太难。突破我爹,要容易的多。”
往日,他和我虽知道我是奚玥,因为一些缘故,却都默契地没有捅破那层纸。如今,对于奚玥的身份,我心中已不再回避;已看清心中感情的他,更以玥儿唤我。他温软笑道:“去问询你如何成了花家千金,或许能助你恢复奚玥的记忆。你恢复记忆,记起五年前浔阳城外的我来,也好。”
“五年前,在浔阳城外,我们有过交集?”我疑问。
他躺下,拥住我道:“但你恢复记忆,便会信我,五年前,在浔阳,我便已心悦你。”
我向里而卧,冷笑。
翌日,重又匀面梳妆,着了亮丽衣服。
我要打起精神去见我爹,也要打起精神,面对未来!
并没有去往花府,只为了避开我娘。马车直接去了花记金铺,我爹平常在的那家分铺。
“小姐,豫王爷!”伙计迎上前来。
大牛在柜台打算盘,以为寻常顾客光临,礼节性地抬脸笑迎,却见是我上门,又听到伙计称呼豫王。大牛神色一黯,也不行礼,脸容平漠地唤了声:“豫王。”
“大牛哥,我爹在内院吗?”我询问道。
大牛答道:“老板在内院查看金匠的进度。”
这时东方明日古怪地觑着大牛,回想起什么道:“大牛?”
被唤名,大牛望着东方明日道:“豫王殿下要买金饰吗?”
“不买。”东方明日跟上我进去内院的脚步。
在金匠们那里寻到了我爹,东方明日扶住要下跪参拜他的我爹。
“金铺的生意瞧着不错。”东方明日寒暄道。
我爹淡笑道:“许多新老顾客绘了首饰样子付了定金,就是不晓得赶不赶得过来。”
边随我爹去往一旁的凉亭,东方明日边笑道:“花府金玉富足,人口又少,花销不多。花老爷做个富贵闲人岂不快哉?却日日必亲自过来金铺,风雨无阻……花老爷很爱钱?”
“倒也不是。只是不赚钱也无事可做罢了。忙起来,总不至于想东想西。”我爹随口道。
东方明日觑着我爹,“花老爷似有什么烦心事?”
我爹一怔,请东方明日入座,避而言他,“铺子里简陋,王爷驾临,怎不去往家舍?”我爹薄责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