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车里的空间虽大,但纪清篱个子高,不得不把身体往下趟一点,抻着往前。
&esp;&esp;当他还要更凑近些时,一声男音在耳廓响起,“需要我翻译么?”
&esp;&esp;纪清篱微愣,看向身边人,“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esp;&esp;“听得懂。”潭冶点点头。
&esp;&esp;纪清篱仰着脖子实在是累,有些泄气地坐起来,瞅他,“那你来吧。”
&esp;&esp;潭冶嘴角微扬,带着略带低沉的嗓音开口:
&esp;&esp;——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来了。
&esp;&esp;——这里红酒的味道还和以前一样,你要不要尝尝?
&esp;&esp;——外面的世界是好,但还是和自己的家不一样。
&esp;&esp;九点的声音就在耳边。
&esp;&esp;纪清篱起初还是享受的,能把声音和影片联到一起,只是越到后面,分明是最重要的一场戏,他却完全没法集中。
&esp;&esp;——你还记得这里么,从小我就喜欢坐在那个地方看你,一看就是一整天
&esp;&esp;——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办法忘记你的脸,你笑起来真好看,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那个。
&esp;&esp;——从我们重逢的
&esp;&esp;纪清篱坐在检查室门口,不止一次往里面看,旁边的卡车司机不停给他道歉,说他天太晚没看清路,急得满脸涨红。
&esp;&esp;其实就是年前喝了口酒,才会把车开到黄线以内,但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敢说。
&esp;&esp;等医生从ct室出来,跟纪清篱说了几句话以后。
&esp;&esp;纪清篱才松口气地坐下,再度跟司机开口时,语气听不出情绪,“没事了,您先回去吧。”
&esp;&esp;司机师傅又哭天抢地一阵,默默感慨了句“再不喝酒了”,又担心他们后面找过来,临走前把检查费给付个干净。
&esp;&esp;其实是真没事。
&esp;&esp;大卡刹在他们一米的地方,越野没给创到,司机慌张地从上面跑下来,两人还是一块抱着的状态。
&esp;&esp;潭冶是自己晕过去的。
&esp;&esp;刚才医生也出来说,单从基本检查来看,潭冶脑部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要等最终报告出来的结果。
&esp;&esp;潭冶给送进病房,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虽然没出其他大事,但医生也说不清什么他时候才能醒。
&esp;&esp;纪清篱跟医生道了谢后,跟着走进病房。
&esp;&esp;他记得那次在操场上,潭冶也因为头疼没法站稳,差点坐到地上,现在看来,可能还是上次那一球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