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望着春风卷起草坪上的树叶,静默不语。
陈米从腰间佩囊拿出一只陶笛,“这是去府衙的路上买的,我想听以前你常吹的那首曲子,好吗?”
姜遇看着陈米的手,他接过陶笛,按指启吹。
舒缓的曲调,像点点滴滴的水落入空荡的洞穴,空灵惆怅,惹人诸多伤心往事……
他们比肩坐着,看着远方纷嘈的人群,看天际渐渐变成小黑点的断线风筝……
百里毓在韩府盘问嫌疑人士。
百里毓含笑,“杨夫人,还请原谅在下的唐突。”
杨柳端坐着,“我问心无愧,百里公子有什么就直接问吧。”
“多谢夫人体谅。敢问夫人昨夜几时歇息的?”
“亥时刚过一刻左右。”
“夫人睡得怪早。”
杨柳微微蹙起黛眉,“我那日身子不适,便早早歇下了。”
“那夫人夜里可曾去过房外?”
一旁的春香气愤,“你怀疑我家夫人?!”
杨柳虽有气,但面上平稳,“春香,莫要无礼。”
春香扁了嘴。
杨柳看着百里毓的眼睛,“我未出过门,一直睡到鸡鸣。”
“可是夫人,您屋内的地上有摩擦拖拽的痕迹,您的门槛上还有几滴血……”
“血?!”春香一颤,紧紧攥着衣袖。
杨柳皱眉,“百里公子是何意思?”
百里毓打扇一合,“夫人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柳沉默了一段时间,脸色白了几分,“我没做过。”
“做没做过得看证据,所以请夫人一定要实话实说。”
杨柳声音铿锵,“我说的就是实话。”
百里毓叹气,“那对不住了,只能请夫人去牢里暂住一段时日了。”
杨柳一脸凛然地被带走,百里毓看着在一旁颤抖着的春香。
“春香姑娘,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春香一抖,目光四飘,“没、没有。”
“这样……”百里毓轻笑,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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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冷肮脏的牢狱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杨柳有些冷,她蜷缩在角落抱紧自己。
木制的牢门打开,狱卒抬指扣了扣牢门的木头,“就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