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义庄大火扑灭,里面的人抓的抓,放的放。祝九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单旬花了五年打理的庄府,什么也没剩下了。
洛半城俨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该吃该喝该睡,他继续帮着少将军处理事务,就是偶尔行为有点怪异。
庆功宴上——
县令胡不易敬酒少将军,“少将军当真是高秀啊,令我等敬佩不已。”
啪嗒一声酒杯落地,少将军看向恍神的洛半城,“军师怎么了?”
洛半城摇首,换了个杯子继续默默饮酒。
胡不易回过来继续讲:“方才我……”
哐当一声,洛半城的酒杯又掉在了地上。
少将军看胡不易一脸困惑,他倾身小声提醒,“胡县令莫在军师面前提到什么秀啊、方啊之类的,他现在听不得那两个字。”
胡不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到了将使们敬军师,少将军的副将举着酒杯,“军师辛劳,还请受在下一杯。”
洛半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副将大笑,“没想到军师看起来文文弱弱握不动枪的样子,喝酒倒是豪爽啊!对了,我家夫人前些日子得了一本方辰方大师的《绣四方》摹本,那个字啊,方方正正的,看起来秀丽得很!方才我听闻军师喜爱收集此类物件,不如……少将军你拉我作甚?”
少将军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再开口。
副将看向军师,洛半城脸色黑青,一副风雨大作的样子。他默默地干饮了一杯。
洛半城他们马上要再出发往西境走了,陈米托人转送了信笺,和姜遇准备马上赶赴京城。
他们背着包袱路过方秀曾住的地方,那里已然是一片残灰烟土了。
陈米驻足望了几眼,心中有些感慨。
难道秀姐和洛居士就这样散了吗?人生的分分合合真是难测啊。
“小米。”姜遇唤她。
陈米转回头,“怎么了?”
姜遇深黑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她,他看得那样仔细,那样认真。他红薄的唇微启,“不要嫁给我了。”
陈米捏着包袱带的手一紧,她一时失语。
姜遇转而握住她的手腕,他能感受到衣衫之下她一下接着一下的脉搏跳动,是那样令人安心。
“如果嫁给我,小米就会失去自己,那我放弃了。”姜遇望着陈米的眼,淡淡地笑了,“我希望小米能一直是小米。”
陈米看着他深黑的眸子,听着他温深的话语,一时之间有些想落泪。
她低首笑,“姜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