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顾媻心里不爽。
“是啊是啊,而且顾大人和孟三公子好着呢,如今咱们又要合作起来,无论如何都不会为难老萧你的,你就放心吧。”有其他官员笑着说。
众人都是劝老萧不要担心,孟大人和孟三公子不会计较。
只有郑教谕小心翼翼看着顾时惜的脸色,竟是从那张漂亮到魅惑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不喜,也正式因此感觉微妙,所以小声说道:“萧学正原本的确前途无量,因为十年前孟家舞弊案,竟是从长安被贬至扬州县下的小小教谕,没疯癫已然是他心胸宽阔了,他是无妄之灾,对孟家心存芥蒂,不过如今没有了……”
“哦?如今怎么没了?”顾时惜侧耳问。
郑教谕挤眉弄眼的笑道:“顾大人明知故问,从前是禹王斥责孟家,禹王要打压孟家,如今今非昔比,孟家又有您这样的人才为其奔走,咱们整个提督府自然也为顾大人您为风向,紧随您的步伐,萧大人自然也希望能因为孟家的清白,重新获得重用啊。”
顾媻感觉自己有点儿听不懂郑教谕在说什么,但这货在拍自己马屁倒是很明显。
“禹王本身便没打算打压孟家,你瞧着吧,下回科考,当年被污蔑的孟家族人也要参加科考了,届时一切都将真相大白。”顾媻只说。
“真的!”郑教谕一副吃惊的模样,“他怎么能……他不是……哦!”郑教谕反应极快,对着顾时惜拱手说,“厉害厉害,当年的确没有禁止他永不能再考,厉害啊!”
“那老萧可真是走窄了,他若是去年别为难孟家,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顾媻也跟着去看了一眼那位萧学正,只看萧学正这货果然一脸心事重重,不过一看见顾时惜在看自己,立马又满脸堆着笑,眼里满是期盼。
顾媻:?干啥啊,感觉自己像是香饽饽似的,哪怕自己跟孟家关系好,也不至于劝学政的人都对自己恭敬至此吧?
顾媻心里奇怪,但不容他细细琢磨,自己的碗里就被孙学政夹了不知道多少食物。
他低头看盘子,摆的都是些肉菜,顾媻连忙拦住,可不敢让孙大人一直给自己夹菜,一来身份不合适,一来自己若是不想吃的或者不好吃的,也不能剩下,那太为难自己了。
索性就也拼命服饰起身边的孙大人来,一口一个大人,态度之恭敬,眼神之崇拜,无一不让久处官场受人追捧的孙学政感受到别样的真诚。
好像顾时惜跟外面那些只奔着自己身份而来的妖艳贱货很不一样,也不因为其和禹王的私密关系,对待自己谦逊至此,这样一个小辈,方才还给自己留了那么大的一个面子,孙学政不多给顾
时惜一点儿好处,自己都要不忍心了。
因此酒后喝茶时,孙学政只留了自己的下属老萧和顾时惜的下属郑教谕,四人坐在茶室里聊今日之主题——如何进行状元诗友集活动资金分成。
自古以来谈钱都是最伤感情的。
尤其是朋友之间,亲戚之间,比陌生人还要难办。
顾媻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新闻,好像是两个亲兄弟,为了挣家里留下来的宅基地,竟是闹到后面弟弟持刀砍哥哥,两个人的媳妇儿,其中一个还被吓流产,最后老人两个人都不养,事情闹得非常大。
还有一个身边的故事,是顾媻的大学室友,一个叫做老d的大学室友和他玩得非常好的哥们,三人合伙做生意,开游泳馆,三人算是共同创业,三个人都是老板,但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比如谁打扫卫生,谁代课,谁去宣传,谁干的活多,都起了不少矛盾。
起初因为大家都是兄弟,还没好意思谈怎么分成,就是合伙做,谁出钱多谁拿的多,谁出钱少谁就拿的少,且因为是兄弟,有些人干活干的多,也不好意思拒绝,觉得都是兄弟,最后这些不好意思叠加在一起,就会变成大问题。
顾媻偶尔还看见他们几l个在寝室互相大骂吵架,有人说你怎么不去拖地,有人说你怎么不中午守在店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吃亏,都觉得对方占了便宜,最后的结局就是散伙。
所以在这里跟孙大人谈生意的时候,顾媻嘴上一口一个‘孙大哥’,孙学政一口一个‘老弟’,其实心里都明白,该怎么谈就怎么谈,两人都老油条似的,没怎么考虑感情。
“这么着,做大哥的,先同老弟细说一下这次办理活动,咱们学政处要出多少人力物力,且学子们,也自然都是看在学政作保的面子上才相信,不然你看外面随便一个人喊着要做状元诗友集,人家学子愿不愿意来?相不相信?()”孙学政淡淡道,一脸实诚。
顾媻也不甘示弱,苦笑着道:可说实话,不是我这个人吹虚对孟三公子的了解,孟三公子是铁定能拿下状元的,可孟玉他并不是个爱出风头之人,且你也明白,他们家之前除了那档子事儿,所谓过犹不及,烈火烹油,孟大人若是知道,也不会愿意让孟玉在当了状元之后,还让他大出风头,做什么诗友集,你说这让他的同窗们怎么想?定然觉得他沽名钓誉,是个爱出风头之人,这等名声对一个初入官场之人来讲,多么重要,相比萧大人最明白啊!?()_[(()”
顾媻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老萧一直在,应该是老萧和孙大人有某种关系,所以孙大人有意帮助老萧,让其和自己关系好些才让老萧也在这里。
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小顾暂时好奇着。
“我……我的确知道名声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多重要,可……”老萧看了一眼孙学政,在看见孙学政微微垂眸表示他可以说话的时候,才继续说,“可顾大人,你说的,下官不大认同。”
“哦?萧大人请讲。”顾媻端起茶来润了润喉。
“正是因为孟
()家以前曾遭受过那样的诽谤,所以当孟三公子成为状元之后才更要大肆举办一场活动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孟家的冤屈啊!”萧大人说。
顾媻摇了摇头:“哦?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禹王判错了?”
萧大人一梗,垂眸说:“方才我说错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两件事不搭嘎。应该是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活动,让全天下的人都只知道如今的孟家状元,不记得当年的事情才是,他们需要这场活动,而不是我们非孟家不可,所以孟家假若不大愿意来参加,我们其实请探花来也不错,自古以来探花名气便要比状元在民间高上一些许,届时诗集恐怕卖得更好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