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逃跑被抓回来之后,君莫如仿佛突然开窍了一般,不再吵嚷着要自由,而是退而求其次,向梅花申请在固定时间内进行短暂的外出。
梅花迫于无奈答应了她。
于是,很快君莫如在各个方面都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尤其是在医术领域。
她凭借诡秘的医术治好了诸多疑难杂症,其声名甚至超过了医司殿的那些正经医官,在九重天名噪一时。
君莫如固然勤奋刻苦,可相较于她所取得的成就,那些付出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到底是净魔大仙的后代,“天资卓越”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在那之后又过了数十年,君莫如锋芒毕露。
她那精湛的医术完全赶超了整个医司殿的医官,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九重天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医司大人。
要知道,上一任医司坐到这个位置可是花了整整三千年,却被她轻易取代。
君莫如的平步青云宛如一段传奇,旁人皆说她不像是梅花一手带大的孩子。问题就在于她太过于争气了。
元思同样觉得她们二人毫无相似之处,无论是秉性还是行事风格都大不相同。
九重天上的生存之道就是要体现自我价值,君莫如显然深谙这一点。
作为一名医者,她的利他性使得她左右逢源。
能够让关系盘根错节的几大天族,不再忌惮她的身份,反而口径一致举荐她担任医司之职。
单从这点来看,君莫如就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后来,君莫如在被授任医司官职的次日,便火速搬离了梅花的君子殿,从此自立门户。
明明起初将她当作洪水猛兽的众人,如今却宛如集体失忆,都开始对她的身世闭口不谈。
不管那些人背地里对她看法如何,反正在利益的驱使下,表面上都接纳了她。
那段时间,元思偶尔会听到有人这么说。
“你们看,梅花好像就是不招人待见,就连与她朝夕相处了几百年的君医司,都因为忍受不了她,与她断绝来往了。”
后来不知是何缘由,传言越传越离谱。竟变成了梅花嫉妒君医司的美貌,害怕她压过自己的风头,于是对她百般刁难。
而君医司不堪忍受这种折磨,最终选择离开梅花。
而今,当元思面无表情地将有关于两人的传闻复述给百里言卿时,百里言卿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胡说八道!”他咬着牙,气得满脸通红。
元思被他瞪得一怔,随即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
“这些话是那些人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百里言卿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烦闷无比。
他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我问的是那两人的过往,又不是让你把这些荒谬的传闻,说给我听的。”
元思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撇嘴道:“反正除了风言风语的那一段,前面讲的都是真的。”
“至于君莫如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百里言卿听完这句话,突然背对着元思坐了下来,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思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他,发现他还在喘着粗气,不由得一乐。
他伸手抵了抵百里言卿的后背,带着几分调侃地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这气性可真够大的呀?”
“嗐,没事儿。不过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认知也只能到那种程度,根本不值得在意。就连你师尊都没当回事儿,你倒是气得不轻。”
百里言卿没搭理元思。
他很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