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翻腾,难免会把东西弄乱,被安蕙兰知道他翻她东西,她能怎么样他啊,换成余海天知道他偷着翻他东西了……,就是忒伤他们父子感情了,余朗坚决不能给他们如胶似漆的父子关系埋下一丁点的地雷。
安蕙兰放东西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屋里有一张梳妆台,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桌,余朗进门就奔着书桌的抽屉过去了,抽屉没有上锁,他直接就打开挨个翻了起来,翻了半天,连书fèng了都找了。
柜子枕头床底下……也没有在衣服兜子,余朗只在安蕙兰装首饰的盒子里找到了几张毛爷爷,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存折。
余朗看了一下表,他们小区就有一家小饭馆,来去不过十几分钟,加上在饭馆等着的时间,最快的二十分钟,现在余海天该差不多回来了。
余海天拎着饭盒进门,差一点没有吓一跳,电视里葫芦娃还在继续,电视机前的小孩却不见了,楼上还有着咚咚的响声。
余海天立刻就跑上了楼,冲着发出动静的房间就进去了。
屋里一片乱腾,抽屉都被打开了,被子被扔到了地上,还有一些衣服,余朗正在一件一件的往外倒腾衣服,拿出来,抖抖,然后仍在地上。
&ldo;爸爸……&rdo;余朗把自己手里的衣服扔到了地上,朝着余海天就张开手。
余朗周围都是衣服,为了省点力气,他是怎么方便就怎么扔,还往一个地方仍,高高的一摞了,差一点把余朗埋起来。
余海天把衣服踢到一边,把余朗抱到一边,&ldo;宝贝儿这是找什么呢?&rdo;
余朗在床边晃晃自己的小脚,&ldo;我找爸爸给我的压岁年呢。&rdo;
他自觉自己说的很是委婉,把他的小猪存钱罐举到余海天面前,晃了晃,小猪存钱罐里是余朗现在的全部财产,一共103块七毛八分,其中95块钱是他的合法财产,剩下的是这几天他从余海天那里拿到的零钱,他全塞在自己小猪罐子里了,里面有钢镚,一晃,当当的响。
&ldo;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啊?&rdo;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
&ldo;我想把我钱都放小猪里,把小猪放满。&rdo;余朗又晃了晃,告诉余海天现在小猪里可没有啥东西。
&ldo;你压岁钱都在银行呢,给你办了个存折,你妈收着呢。&rdo;余海天看了一下四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ldo;那爸爸把钱给我取出来呗,我要搁在小猪里头。&rdo;余朗把存钱罐仍在余海天怀里,存折的事就交给他了,从床上下来,拉着余海天的手,玩外走。&ldo;爸爸我们去吃饭吧,我都饿了。&rdo;
他们聊完了从楼上下来,余海天买来的饭都已经凉了,余海天也怕他凉着吃了闹肚子,热过之后,才拿给了余朗。
余朗吃的喷香,存折的事情既然已经捅给了余海天,他的钱是肯定没跑,余海天明显比安蕙兰更值得信任。
余朗没去催余海天,只不过,他是怕余海天没有放在心上,就把他小猪存钱罐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了‐‐余海天的床头,他们俩一起床抬眼就能看见,偶尔他就把小猪抱过来,当着余海天的面就晃一晃,张着小手就朝余海天要钱,要是余海天不给,他当着余海天的面就去抢他皮夹,十次余海天总是会让余朗成功那么一两次的。
余海天都以为他家小子快成了一个小财迷了,现在他每天睁开眼睛,就在小猪里塞上一张毛爷爷,然后,就看着自己小子眯着眼睛,抱着存钱罐笑的跟个偷油的小老鼠似的,别提多满足了,他也乐意花点钱让自己小子高兴。
余朗当然高兴了,以前他是不在乎一百块,以前的一百块能和现在的一百块相比吗,这物价的水平差了十倍都不止,现在最流行的歌曲都是&lso;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rso;,再过十几年之后……,哼哼,要是为了一分钱就麻烦警察叔叔?起码得是个浪费国家警力的罪名。
现在一百块比以前的一千块都牛,一天一百块,这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呢,再说,他现在除了玩钱,还能玩啥啊,余朗现在一天最大的目标,就是让把小猪抱到余海天面前,让他给他塞上一百块钱。
小猪里的毛爷爷一天一天的变多,以至于容安瑞来找余朗玩儿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
&ldo;你哪来这么多钱啊?&rdo;容安瑞完全没有余朗财迷的精神,除了做某一些的事情,和余朗借钱的时候,他从来不缺钱。
当然,余朗自己也没有缺过钱,没钱了就张手和余海天要,直到他死的时候,余海天还在给他发着零花钱,控制的相当的严格,大钱不给,小钱不缺,要东西,比如要车要房子啦,就要写申请,给女朋友买条裙子吧,刷的还是余海天的卡,余朗以前就觉得,估计自己就是一天吃几顿饭,余海天给信用卡账单签字的时候,他都能知道。
余朗拒绝再过在余海天眼皮子底下的生活了,他要发家……,他要致富……,他要自己奔小康……
小猪啊,你得快点吃饱长大啊。
余朗晃晃自己的小猪,搬了一个小凳子,踩在凳子上,宝贝儿似的把他的小猪放在高处的柜子上,省的一会儿让容安瑞这个没眼力的给他摔了。
容安瑞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有放在小猪上,他是来显摆自己枕头的。
&ldo;看,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rdo;容安瑞挺着自己没有几两肉的小胸脯,小下巴差一点没有昂到天上去,斜着眼睛看着余朗。
听见容安瑞把&lso;我&rso;字拖长音,余朗就不乐意了,不说要不是他刺激了容安瑞他爸一把,容安瑞他爸才迷途知返的给他买了枕头,容安瑞不感激他也就罢了,显摆枕头也行,你显摆你爸干啥啊。
余朗从来就觉得,余海天和容安瑞他爸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自然在天上的是余海天,起码在现阶段,容安瑞他爸拍马也是追不上余海天的。
&ldo;你闪边去吧,就你还跟我显摆,就一破枕头,要是一年,才得到手,你还有脸显摆。&rdo;余朗把小猪放好,还没有从凳子上下来呢,站着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容安瑞的脑袋顶,容安瑞仰着脖子看着他,余朗觉得这感觉非常的好,这无论比什么,要想赢,气势是必不可少的。
余朗站在凳子上,指点江山般的一挥手,&ldo;小二子你哪边凉快哪边去吧,我要是混到你这地步,我早找个地洞钻进去。&rdo;
&ldo;余小狼,你嫉妒就实话实说呗,哥不笑话你。&rdo;
瞧着容安瑞那个得瑟样子,余朗打心里就不痛快,冲着容安瑞呸了一声,&ldo;那前几天抱着我腿哭着喊着求着要我枕头的那个人是谁啊。&rdo;
&ldo;呸,谁哭着喊着求了你了。&rdo;
容安瑞和余朗两个人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小时候俩家人住得近,余家就余朗一个娃娃,容安瑞上面倒是有一个哥哥,可是年龄有点差距,他几岁的时候,他哥哥随着他大伯又去了a市,容安瑞在没上幼儿园之前,两个人是铁杆的玩伴,坏事都一起做,被人发现,都往对方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