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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声小清响的出现,宋悦停下脚步回头查看声音来源。站在原地端着铜盆的明言心跳如鼓,整个屋子变得寂静无比。
宋悦弯腰将那颗玉白的珠子捡起来,上面有一个细小的孔洞,那是头冠上常见的珍珠装饰物,明言一个不上台唱戏,也不穿戴戏服扮演角色的人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
“师妹,这么晚了,我还是送你回房间吧。”
害怕宋悦查出点什么,明言想赶紧打发了宋悦,可宋悦已经起了疑心了。
明言略显急切的话很可疑,宋悦也不理他,干脆走到衣柜面前,快速将柜门打开,可惜衣柜里面真的只有叠好的几件衣服。
这个房间很空荡,除了两张床就一个衣柜,宋悦又蹲下去伏地查看床下,还是没有任何东西。
明言用身躯略微挡了一下身后灯光照不到的死角,看宋悦到处搜查真是差点把心脏给吓出来,好在他刚刚没有将明礼给藏到床下。
“师妹,你找什么呢?这房间能有啥?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房间睡觉吧。”
被明言这么一说,宋悦也不好再留下来,临出门前宋悦不死心,又走回几步一把将明礼床上的被褥掀开,人是没有,但被褥上都是血迹,这下宋悦更是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明礼就是张叔口中那个被明德害的人。
明言看到宋悦突然返回屋内掀开明礼的被褥,将被褥里的血迹暴露出来,他一紧张,铜盆脱手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污水直接泼在了地上,不少还溅在他的身上。
“不小心脱手了,不小心的。”
明言赶忙将盆捡起,口中试图解释自己这番脱手砸盆的离谱操作。
明言的手忙脚乱更是证明他心虚,宋悦想趁明言紧张诈他一下,朝明言走去才发现他身后黑暗的角落里似乎躺了个人。
这几年电话、电灯传入,宋悦作为宋承祖的掌上明珠,房间内自是装有电灯的,而其他人的房间还是晚上点蜡烛的状态,房间可视区域全凭蜡烛摆放的高低来决定照亮区域的大小。
刚刚就只顾着蜡烛照亮范围内的床和衣柜了,完全没有想到人就藏在房间里照不到的死角。
宋悦推开伸手试图拦着她的明言,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的双眼终于看清,眼前这人就是明礼,他还穿戴着表演时的戏服和头冠。
从摔下舞台到现在,都好几个时辰了,血液不断地流失,身体的温度也在降低,意识慢慢变得模糊。明礼想想这一生也没有好活的,原本已经接受自己要死了的结果,但听宋悦和明言的谈话,似乎宋悦没有参与其中,她反而是来救他的。
也是,自从四年前她外出上学不再和院里明艳、明芳混在一起开始,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爱找事了,反而变的沉静起来。
听到宋悦口气急切寻找他的语气,明礼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想法,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就突然想活下去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头冠上的珠子扯下来朝快要出门的宋悦掷去。
结果宋悦翻箱倒柜连床底都找了就是不知道看看房间角落,撑着一口气看完宋悦进来找人、被明言敷衍几句打算出去,好不容易掷个珠子吸引她的注意力进来,到处瞎找硬是没有找到就躺在角落自己,这个傻子,明礼差点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