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紫的哥哥江律介绍我跟您去邻城开会,还有上次去北京,那些时候怎么不跟我说这些话?浪费我的时间!”
他望向窗外,并不看她:“抱歉,我也需要一个了解你的过程。”
时间过半,张望准时进入餐厅。
他离开了。
张望盯着低头的阿年半分钟,不知如何安慰,直接公式化的开口:“我说一下大概,首先,不是一年婚姻值1500万。一年之后的五一,你跟管先生办理离婚,你家人需要一次性或分期,支付1000万的四合院钱。另外的500万,管先生说总听下面的人讲,初来投资集团的应届毕业生多数都有中五百万大奖的梦,这500万,当做是你很懂事,同意签字,管先生提前给你圆的梦。”
“其次,这段婚姻你要做到辅助管先生一起隐瞒,配合管先生,你们不会举行婚礼,这一点管先生会去说服父母及亲人。婚后你们生活照常,彼此不得干涉对方的私生活部分,经允许例外,婚前具有法律效益的一些公证,明天我这边会尽快准备好。”
说完,张望抬头看阿年,把协议推了过去。
见她憋的要掉眼泪不敢掉,张望递了张纸巾:“协议带回去慢慢看,同意就签。你这边不出意外,管先生后天早上会到A大接你,去民政局登记。”
晚上宿舍已经熄灯很久了,阿年还没困意。
那一厚叠协议在双肩挎包里,她没有看。
上次失眠严重,还是初来北方那阵,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阿年刚来北方时是个寒冬,她经常是被冷风吹着吹着,想起外婆和舅舅舅妈,眼泪就掉出来。
上铺的影子醒了,小声问:“阿年,你还没睡?”
“嗯……”阿年心里事多,了无睡意。
向悦没醒,乔辛醒了,问阿年:“怎么了?”
乔辛起来,到阿年床上来了。
阿年舅舅家不特别富裕,但也不穷,自小她去了那边生活,就是一家人最疼的。妈妈去世她还太小,哭过,四年前送她上火车时舅妈挥手哭了,她也哭,那年马上满了19。方默川要去北京的那段日子,是她最难熬的时光,其余的日子里阿年算冷静坚强的,也才22,没经过什么大挫折,不开心的事,十个手指数的过来。
四合院这件事,是影子的哥哥江律帮说的话,阿年让影子代她谢谢江律,然后把协议拿了出来,影子和乔辛听阿年讲了个大概。
宿舍里的人都很珍惜大学四年这份友谊,无话不谈,不过,阿年没忘机票在宿舍丢了那件事。
乔辛看影子:“姓管的简直不是人!把你哥也利用了?”
“结婚一年?”影子抬头看阿年:“不能同意!”
“我没同意,结了再离我就是二婚,把方默川置于何地?”阿年把那堆协议收了起来,“明早我去说个明白,中午见我奶奶,下午去北京。”
一夜过去,早上6点多。
清净的街道上,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一辆奥迪Q7旁,逐渐明清的晨曦中,他正准备出门,手机却响了。
管止深看着远处,接起。
“昨晚收到短信,据说阿年不准备签字,今天早上阿年打算见您,中午见她奶奶,试图说服她奶奶别迷信了,并且昨天阿年就买了今天下午的高铁票,要去北京。”
管止深点头,虽笑,却冷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墨黑的一双眼眸,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