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窝在薄薄的被子里,脸贴着枕头趴着哭,不知道究竟哭了多久,额头闷疼的不敢动,直到渐渐睡着了。
次日清晨,醒来跟每天一样,管止深不在床上了。
去洗漱,阿年照镜子,眼睛周围有一点点的红,没有肿起来。
低头刷牙,惦记方默川,刷牙的动作停住,阿年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那天晚上虽然挨了一下打,但最终没有说清楚,五年感情,没有一句完整交代,阿年总会觉得,和方默川之间,还是模模糊糊的。
要果断溲。
漱口,下了楼……
从楼梯转弯处跑过,还没到下面,阿年抬头看到了管止深,他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眉头蹙起。听见了阿年下楼的声音,他抬起头:“睡好了?”
阿年点头,为什么觉得他刚刚心情不好,双眉紧锁,此刻五官尽是笑容恧?
看错了吗。
“吃早餐。”他起身,放下报纸。
阿年跟他身后走过去,穿着拖鞋一步步的挪,挪,终于,挪到了饭厅那边。管止深猛然回头,注视阿年,不明白她怎么了,为什么挪的方式过来,心思飘哪去了?
“你有事?”
“……”
阿年想了想,点头。
觉得,不该隐瞒他。
“方默川在我外婆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我和他分开了就没有再联系过。他淋了雨现在生病发烧,事情过去几天了,我想跟他谈谈,总要正面解决一下。我刚好……想我外婆了,我想请几天假,回去小镇上一趟。”阿年,全程低着头说完,怕他生气,怕他发火。
说完了,低着头不敢抬起,如阿年所料,这个清晨的大房子里,一片宁静,宁静的可怕。
“想外婆了这个借口,掺进去不合适……发烧了有医生,你是退烧剂么。”
管止深的声音,压抑。
阿年摇头:“我不是。”
“你在跟什么人请假。”
管止深注视阿年,他想知道阿年把他当成什么。是一个职员请假需要公司领导批准。还是,另一种他想要的意义。阿年是否把他当成了她的男人,她要去见另一个男人,一定,要跟他请假。
多么希望,是后者。
阿年实在,立刻说:“我才上班一天,请假……会不会被人讨厌……”
“够了。”
管止深声音不大,但那声音却也沉得阿年心慌。
管止深的眼眸中闪过失望,真的是前者。或者阿年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认为她去哪里他都管不着,他介意也无法阻止。
“要请几天。”
“五……”刚张开口,阿年怕他发火,改了:“三天吧……”
一天去,一天回,只在外婆家住一个整天的。
“干什么需要三天?”管止深问。
阿年抬头。
觉得他有点儿……抿唇,有些妥协:“那就,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