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再说一遍。”裴璟回头看向卫川,声音极低问:
&esp;&esp;“什么叫没了?”
&esp;&esp;……
&esp;&esp;一场大火,街边的医馆只剩一片焦黑的废墟。
&esp;&esp;此地偏僻空旷,火势虽迅猛,却没有蔓延到别的地方。
&esp;&esp;地上有几具尸骨,早已被烧得分辨不清面貌,但裴璟却知晓,这几具都不是虞栖枝的。
&esp;&esp;虞栖枝是真正意义上的没了,连尸骨都不剩。
&esp;&esp;全身的气力在刹那间被抽空一般,裴璟不自觉双膝一软,在焦墟旁跪了下来。
&esp;&esp;他心底浮起悲哀,心跳仿佛化作一把铁锤,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胸膛。
&esp;&esp;虞栖枝怎么可能死了?
&esp;&esp;明明她昨晚还在他的身旁,答应与他重新开始。
&esp;&esp;裴璟眼底酸涩,废墟中有什么刺痛了他的视线,他不管不顾伸手扒开废墟与灰烬,那对红玛瑙耳坠闪得耀目。
&esp;&esp;然而只剩下这一对耳坠了。
&esp;&esp;焦黑的废墟之下什么都没有。
&esp;&esp;没有她了。
&esp;&esp;冰凉耳坠静静躺在他掌心,跟它主人一样安静。
&esp;&esp;裴璟指尖无意识摩挲过坠饰。
&esp;&esp;她离他而去了,耳坠却留了下来,本该是虞栖枝的物件兜兜转转又最终到了他手中。
&esp;&esp;这算什么?
&esp;&esp;“你说她是在马车上就没了气息的?”
&esp;&esp;忽然间,裴璟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如此问身边的卫川道。
&esp;&esp;卫川跟着裴璟一道在废墟前跪下。他嗓音艰涩,答了声是。
&esp;&esp;红玛瑙耳坠被裴璟攥进掌心,嵌入血肉。
&esp;&esp;……
&esp;&esp;虞栖枝是被晃醒的。
&esp;&esp;她在马车车厢内醒来。
&esp;&esp;车厢剧烈地晃动着,马车不要命一般带着她疾驰在郊外荒野。
&esp;&esp;车后有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有人在追。
&esp;&esp;猝不及防间,羽箭破空声传至耳边,“嗖”的一声响,马车前在赶车的人被射中,人影一歪,摔下车去。
&esp;&esp;骏马失控般飞跑,带着车和人飞驰到一道溪水前,才堪堪歪倒停下。
&esp;&esp;虞栖枝身边摆着郦贵妃给她准备好的银两和路引凭证,车后没了动静,或许是还没有追至。
&esp;&esp;除开刚清醒后的失重踏空之感以外,虞栖枝再没有别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