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晚,他只觉得周围天旋地转。别说打坐了,浑身瘫软如泥,连端端正正地坐着都办不到。
&esp;&esp;“沈泥鳅,麻烦你坐好。”阎桓嘴上这样说着,手上扶着沈夜惟的动作却依然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esp;&esp;沈夜惟却左摇摇右晃晃,最后歪在了被褥上。
&esp;&esp;阎桓扶了他好几次,根本无济于事。沈夜惟浑身软绵绵的,这样没办法输送真气。
&esp;&esp;最后,阎桓觉得这样不行,索性就先坐在了沈夜惟的左侧,让师父靠在自己怀里。
&esp;&esp;他捧着沈夜惟的头部,先拿着水杯给他喂了一口水。
&esp;&esp;“唔……这水挺好喝的,有股鬼市的味道。”
&esp;&esp;“小崽子,你是不是也想给崔判官这样喂水啊?哈哈!”
&esp;&esp;沈夜惟笑嘻嘻地倚在阎桓怀里,依然在发着酒疯。
&esp;&esp;“师父,别闹了!”阎桓有些生气,啪地一声把水杯摔在了床头柜上。
&esp;&esp;沈夜惟顿时安静下来,仰着头,错愕地看着阎桓。那会他想的是,这小兔崽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摔杯子了??
&esp;&esp;四目交汇的一瞬间,阎桓一手捏着沈夜惟的下巴,低下了脑袋。
&esp;&esp;从未体验过的温热,贴在了沈夜惟的嘴唇上。
&esp;&esp;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真气从阎桓的嘴里送了进来。
&esp;&esp;传输真气的方式,明明有那么多种……
&esp;&esp;怎么会……这样?!
&esp;&esp;狼爪挠心
&esp;&esp;即使自己无法坐直,即使阎桓无法点到自己背后的穴位,他怎么就选择了这一种传输方式?
&esp;&esp;他沈夜惟,修行了几千年,曾经带出那么多名徒。
&esp;&esp;就在今晚,他和他此生最放不下的徒弟……唇齿相贴。
&esp;&esp;这种感觉竟是那般的美好,美好到……乱了心绪,白了头发。
&esp;&esp;……
&esp;&esp;怀里的人睡着了。
&esp;&esp;从阎桓进这间卧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esp;&esp;沈夜惟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青绿色纱衣,雪白的肌肤就那样透过了衣服,若隐若现。
&esp;&esp;阎桓托着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把他摆在了床上。
&esp;&esp;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气息,阎桓贪婪地吸了吸鼻子,替沈夜惟掖了掖棉被。
&esp;&esp;地上扔着好几团卫生纸,阎桓将这些都收拾了,坐在床边叹了口气。
&esp;&esp;今天这次和鬼市那晚不同,他碰了不该碰的地方;期间师父不是没有发怒过,尖锐的蛇牙还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了两个血洞……
&esp;&esp;然而,他非但没有及时收手,还反复触碰……
&esp;&esp;等师父醒来,大概会直接杀了自己。
&esp;&esp;他自己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沈夜惟在这种事情上的反应。可他万万没想到,沈夜惟的反应竟是如此的纯情,似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