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蕲的两只手交叉成塔尖状,搁在身前,“你是很幸运,有显赫的家世,还有你母亲英灵的陪伴。”
&esp;&esp;“你胡说八道什么!”容时安怒,他像只被戳中痛处的刺猬。
&esp;&esp;方蕲继续干扰对方,“作为炼命师,你天赋很高,但我知道,你太寂寞,太害怕孤单了,所以才会一直找存在感。”
&esp;&esp;容时安狠狠地攥紧拳头,气息紊乱,握锤柄的手微微颤抖。
&esp;&esp;“而我,是孤儿,但我身边有一群值得托付生命的伙伴,你羡慕,妒忌我……”方蕲的话直戳人心,剖得容时安体无完肤,“你苦练摄灵术,不止为了变强成为你父亲口中的骄傲吧?而是为了能留住你母亲的亡灵……”
&esp;&esp;“闭嘴!闭嘴!闭嘴!少自以为是了!”容时安方寸大乱,拿起铁锤发泄般狠狠砸下,一声闷响,他没能砸碎盒子里的陶瓷小人。
&esp;&esp;方蕲吐出一口浊气,意短情长地说:“或许你收敛下你的缺德脾气,我们还能做朋友。”
&esp;&esp;“狗东西。”容时安再也端不起虚假的笑意,“谁稀罕,你也配和本少爷做朋友。”
&esp;&esp;方蕲大度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esp;&esp;“你……”趁着下回合开始前,容时安咬牙问:“你有什么道,歪门邪道吗?还是说,崇拜纪向薄那种叛徒是你的道?杀死吸血鬼皇,替你的同伴报仇是你的道?”
&esp;&esp;“啊,都说最讨厌你的人反而最了解你,果然没错。”方蕲大方承认,“你说得都对,除了一点哦。”
&esp;&esp;“哪个?”容时安皱着眉问。
&esp;&esp;方蕲双目如炬,义正言辞地说:“纪向薄不是叛徒,他是英雄。”
&esp;&esp;“哈?”容时安张大嘴,仿佛在听当世笑话。
&esp;&esp;方蕲瞅着空白的手掌出神,“我们出生,便被灌输与血族之仇不共戴天和背负千年诅咒两个思想,但是如何破解诅咒,如何与血族做个了断,谁都只是嘴强王者,真正付之行动的恐怕只有向哥,试问,这样的人不是英雄,谁是?”
&esp;&esp;容时安无言以对,嗫嚅:“活好当下就够了,什么屁诅咒,怕是老祖宗用来吓我们的。”
&esp;&esp;方蕲冷笑,“所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esp;&esp;诅咒的存在,让炼命师一族倥偬一生半世零俜,不战不休,至死方休,至于如何破解诅咒,大统领和长老团谁都缄口不言,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esp;&esp;纪向薄知道吗?当然不,但他绝不是一个会做多余事情的人,所以方蕲才大胆推测,纪向薄叛逃,誓杀血皇,都和炼命师的诅咒有关。
&esp;&esp;或许消除了诅咒,炼命师一族就能破解天命,与常人一般繁衍生息,子嗣绵延,只是完成这件事所要付出的代价,远超炼命师所能承受的。
&esp;&esp;容时安心有不甘地还想争辩,在主持人的提醒下,第二回合游戏继续。
&esp;&esp;不出所料,这次容时安用了四只玻璃罩来保护他盒中的陶瓷小人不被击碎。
&esp;&esp;第三回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