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望着赫胥嬴,声音颤抖而坚定:“王……奴从未想过要……那时是先王说您同意将奴给他,奴便应了。只是奴无法忘记那些日子……”
&esp;&esp;“王”那人闭上眼睛,声音几乎是哀求,“奴于王不过可有可无,如今王得偿所愿,就放了奴吧。”
&esp;&esp;这话如同重锤一般猛烈地敲打在赫胥嬴的心头。他心猛地一颤,几乎这人开口的瞬间就又退回去了,带着几分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慌。
&esp;&esp;“是您救了奴,奴这条命就是您的,如今奴贱命一条,脏透了,王不如杀了奴。”
&esp;&esp;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唯有那人沉重的呼吸声,像是在述说着无尽的痛楚与挣扎。
&esp;&esp;赫胥嬴沉默不语。
&esp;&esp;过了许久,他缓缓坐在床边,他的声音低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你若不愿在此地,孤可另安置你。但你须知道,你的命是孤所赐,无论何时,你这条命,你是生是死,都是孤说了算。”
&esp;&esp;那人的眼睛微微睁开,眼中有泪光晶莹,声音虽弱,却充满了坚定:“可奴的心,它不是石头做的,它会痛,会流血。”
&esp;&esp;赫胥嬴心有些刺痛,随之而来的怒火在胸腔里翻腾,他猛地转身,几步跨出了阁楼。
&esp;&esp;走到阁楼前的庭院中,他抬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esp;&esp;“王,要请医师么?”
&esp;&esp;赫胥嬴的眼眸深了深,冷笑道:“请了做什么。”
&esp;&esp;说完,赫胥嬴起身,不再回头,步出了房间。长长的走廊上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宫殿中,显得分外孤寂。
&esp;&esp;赫胥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那儿堆满了各种奏折和地图。
&esp;&esp;他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任由夜色渐渐笼罩。这时,一个侍卫小心翼翼地进来,低声说:“王,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esp;&esp;赫胥嬴未言语,只是轻轻挥手,示意他退下。
&esp;&esp;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月亮上,那轮明月,清冷、孤傲。夜渐深,风更紧。
&esp;&esp;不过一个下贱至极的倌奴,甚至宫里最低等的婢女都比他尊贵,怎么敢和他这样说话。
&esp;&esp;赫胥嬴永远忘不了回到北狄时,他欢喜寻人,却见叔叔一脸餍足地将这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场景。
&esp;&esp;那人隐忍的在叔叔身下哭的凄惨,却也不反抗,像对待他时一样,婉转逢迎。
&esp;&esp;虽说是叔叔设计,可他走前派了心腹保护,叔叔闯进他寝殿那时,也是他亲口将心腹谴走,一夜成欢。
&esp;&esp;明明是侍奉了他五六年的娼妓,突然有一天又不再专属于他,这种感觉比当初知道那顾行秋和美人儿是一对时还不妙。
&esp;&esp;好像自己的所有物突然有一天大张旗鼓的宣布,自己已经另择明主了一般。
&esp;&esp;与此同时,吉高匆匆走进伊拉的居所,发现她正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夜空。伊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esp;&esp;吉高顿了顿,回答:“王让您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