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账房管事,颜浣西也不拦着了,自己人,知道怎么说。
账房管事带了账本,按照事先与颜浣西商量好的说辞,一一禀报。
谢立婠点头,“也就是说所有的庄子和铺子都是不亏不赚的?”
“是的,大夫人,所赚银钱都算作府中开销,所以并无结余。”
“都是我不善经营,都怪我。”颜浣西适时自责。
顾远帆宽慰,“无妨,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浣西你操持一大家,已经不错了。”
谢立婠懒得看他们一个茶,一个瞎,她接过账本翻看了一下。
然后看了王嬷嬷一眼,王嬷嬷领会地出去带了几个人进来。
颜浣西自然认识这些人,都是庄子和铺子里的掌柜,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说说庄子和铺子里的情况。”谢立婠说道,“说实话,这位是段七段姑娘,她的本事你们也知道,想好了再说。”
一听是段神棍,立马都束手束脚安分地站着,生怕自己的一个衣角惹到神棍。
“奴才不敢说谎。”
“好,我问你们答便是,王嬷嬷,你和账房先生一起算。”
三盏茶后,颜浣西后背已经湿透,她脑子里转了半天,想着应对之策。
谢立婠能有这么聪明吗?
不,一定是段七帮她出的主意,这个段七,当真是自己的克星。
伙计们说完,王嬷嬷算完后跟账房先生对了一下。
账房先生想做假的时候,感觉到后背冷冰冰的视线,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段姑娘,惹不得啊!
他只好说道,“王嬷嬷与我算的一样,还请王嬷嬷上报。”
王嬷嬷笑道,“按照掌柜们所言进货出货,来往客人,成交数量,算去日常成本,侯府开销,每年可余一万两。但是,大夫人,咱们好像少了三个铺子!”
谢立婠接过单子看了看,“三家绸缎铺子,账房先生,你说呢?”
“这……”
账房管事看了眼小夫人,“是小夫人让奴才……”
“住口!”
颜浣西再也坐不住,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侯爷知道,承一在外求学,少不得要打点。”
“那孩子懂事又上进,日日刻苦,从不敢懈怠,侯爷您是知道的。”
顾远帆点头,“承一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
颜浣西又说,“书院里去的都是官宦子弟,吃穿用度皆是好的,咱们侯府虽然节俭,但也不能让承一因为这些琐事,耽误了他学习。”
“我悄悄地送钱给他,不告诉府里,也是怕……怕大夫人多心。大夫人,承一虽然不是您所出,但也在您眼前长大的。”
“求您可怜我为母的一片心,等承一来日高中,一定会孝敬您的!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吧。”
顾远帆认为谢立婠小题大做,不过就是三个铺子,值得她拿出来说道吗?
他正欲发作时,谢立婠已经开口。
“小夫人说哪里话,不过是算清楚,日后也好有个说法,既然是小夫人每年拿走一万两,又卖掉三个铺子,这事就与晚枫院无关。”
段七面显贪婪地看着谢立婠,“每年能有一万两盈余啊,真多。明面上是这么多,还不知道私底下能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