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十八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生个火都不会。”
他张辰远的十八年都是用电磁炉电饭煲的……
卢小刀的十八年都是爹妈罩着,媳妇照顾着,没了依靠之后,鬼知道他怎么过来……这不,一场风寒都要了他的命……
心里想着,卢小刀嘴上却道,“惭愧惭愧,我连饭也不会做。”
“……”
“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等挣了小钱之后,就去酒楼打杂,兴许能学到一些,自己将就吃着,能下咽就好。”
“你这真是未雨绸缪啊!”花解语简直想揍他了!自己眼瞎了才看上卢小刀,买房送他,现在好了,连饭也要他做!到底谁才是债主谁才是大爷嘛!
两人蹲在灶前聊天,灶台传来火的温度,贴着背脊感觉舒服极了,药在火上煎着,散发出浓郁的中草药味。
卢小刀道,“说真的,你为什么找上我,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是可怜我呢?还是消遣我?”
花解语其实也不知道答案,想了想,说,“大概是看你顺眼。”随即话锋一转,佯装斥道,“多少人求本大爷帮他本大爷还不屑呢,你赶明儿买个香炉来供着,烧香拜佛求大爷不要抛弃你吧。”
卢小刀听着没回话,只是低低笑了起来。夜里只能看得到他黑亮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闪耀,雪白的牙齿露了八颗,笑得模糊了面目,只觉得灿烂极了。
“你要是不要那么黑就好了,皮肤再白些,定然是个大美人。”花解语斟酌了一下用词,又说,“不能说是美人,应该说是英俊,因为你太魁梧了,美人都是纤细的。”
说起来,卢小刀到现在都还没看清自己长什么样。
“黑怎么了?难道长得黑就不能有人喜欢吗?我长得很丑?”
“我什么时候说你丑说你没人喜欢了。”花解语真心觉得卢小刀太奇怪了。
……
两人没有主题地东拉西扯,药煎好之后,卢小刀放着凉了一会,才端着去喂小石头喝了,孩子睡得迷迷糊糊地,也不管药苦不苦,一口气喝得见底。
卢小刀怕他半夜尿床,又带着他到花坛里撒了一泡。
做完这些琐事之后,卢小刀舀了水漱口、洗脸洗脚,随便擦了背,花解语心里疑惑,一个乡野村夫才不会这么讲究。
“你也累了,早点睡,不用帮我上药了,我身强体壮,一点小伤没有大碍。”
“废话太多。赶紧滚到床上,好好趴着。”
卢小刀一下想歪了,黑暗掩饰了他的满脸通红,他默不作声不再反驳,乖乖地趴在床上。
花解语掀起他的衣摆,用手指挑了黑乎乎的药膏涂在他的伤处,卢小刀只是脸比较黑,身上还是比较白的。灯光下更是显得白花花的亮眼,背上青紫大块块的触目惊心。
“小伤是吧,疼吗?”花解语语气轻柔,却惩罚性地用劲按在红-肿的地方,卢小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忍着一声不吭。
真是折磨啊……
明天宁愿让小石头给他上药也不要花解语来了。
花解语沾了膏药,意犹未尽地想要替他把胸前的伤也涂了,卢小刀说什么也不肯,花解语只得放弃,洗完手睡觉去了。
等他走后,卢小刀才扯下衣服,伤在肋骨和胸上,要是花解语再摸他几下……他真的要跪了
他自己上完药,又呆坐了许久,等药膏干了之后,才胡乱缠了布带睡下了。
第二天卢小刀早早的起床了,也不穿上衣,坐在院子里劈柴。他把大块头的柴劈成薄薄的柴皮堆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