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宜不管他,又挪到尤子皓身边,仰头问尤子皓:“尤兄,你知道你们姜院长是何来头吗?”
&esp;&esp;尤子皓退后两步,并未低头,而是垂眸与裴宜视线相交,启唇微笑道:“这位兄台说笑了,姜院长来诏安县时,我也才不过几岁稚童,如何能得知姜院长是何来头。”
&esp;&esp;裴宜心下了然,原来这是个黑芝麻馅包子。
&esp;&esp;尤子皓反问道:“又不知兄台来自何处?”
&esp;&esp;裴宜伸手指了指打的不可开交的那两人,道:“我是钟生的家属。”
&esp;&esp;尤子皓继续微笑:“原来是钟兄时常念叨的那位家里经常生病的弟弟。”
&esp;&esp;一个含含糊糊说是家属,一个光明磊说是弟弟。
&esp;&esp;裴宜也微笑,笑里藏刀。
&esp;&esp;尤子皓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扭头躲开了裴宜的视线。
&esp;&esp;裴宜看向钟生,心里的小人将钟生暴打了好几遍。
&esp;&esp;有本事不承认,那就长点本事别撩他啊,还敢说让他等三年,呸!
&esp;&esp;心里虽然如此腹诽,裴宜勾起的唇角却是压都压不下去。
&esp;&esp;不管尤子皓是自己聪明猜出来了,还是钟生故意显露的,明显尤子皓是知道钟生对他的想法的,那话是在故意揶揄打趣。
&esp;&esp;钟生和姜院长的比试,最后以平手结束。
&esp;&esp;姜院长许多年不曾这么尽兴的打过架,哪怕平手就是他输了,也丝毫不掩其心里的高兴,拍着钟生肩膀称赞不已。
&esp;&esp;两人并行走过来,钟生视线短暂相见
&esp;&esp;姜院长还真有事要忙,见裴宜是真有事,他也不推辞,直接同意了,指派钟生好生招待裴宜后,转身匆匆走了。
&esp;&esp;太久没见,钟生忍不住盯着裴宜直看,可在裴宜看过来时,又扛不住迅速扭头,不敢看人家。
&esp;&esp;尤子皓出声带走了其余不明就里的学子们,又亲自动手,拉走了还想对钟生放两句狠话的阎海。
&esp;&esp;听着阎海由近及远骂尤子皓的声音,钟生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犹豫再三,还是伸手轻轻碰了碰裴宜露在衣袖外的手,轻声道:“怎么也不穿多点出门,书院这边比城里冷。”
&esp;&esp;裴宜挑眉看他,眼睛亮亮的,像是盈满了夏日天空干净璀璨的繁星。
&esp;&esp;钟生有些受不了,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esp;&esp;裴宜眼前一黑,差点笑出声来。
&esp;&esp;不,他是真的笑出声了。
&esp;&esp;黑暗中,钟生地声音欢喜中透着无奈:“调皮!”
&esp;&esp;裴宜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如羽毛般轻轻拂过钟生的手掌心,钟生条件反射一缩手,裴宜迅速后退,与钟生拉开了一段距离。
&esp;&esp;钟生上前一大步,伸手将裴宜结结实实抱在了怀里。
&esp;&esp;裴宜一动,就被钟生抱的更紧。
&esp;&esp;“别动。裴宜,让我抱一抱。”
&esp;&esp;裴宜这个营养不良的身体才不到十六岁,满打满算才一米七,钟生这具在军队里操练出来的身体本就高大,钟生一来异能锻体,身高更是突破了一米九,此刻裴宜窝在他怀里,个子才到他胸口。
&esp;&esp;裴宜叹息了一声,双手缓缓环上了钟生的腰。
&esp;&esp;钟生的呼吸瞬间粗重了一瞬,又强行压了下去,俯下身将脸埋在裴宜脖颈间。
&esp;&esp;鼻端满是裴宜身上带着的药材清香,钟生奇怪的又多嗅了嗅,确认完毕后急忙将裴宜推开一点,急切问道:“你又生病了?又喝药了?”
&esp;&esp;裴宜十分轻松地道:“没有生病,我平日里没事就去老大夫那儿帮他晒药材。”
&esp;&esp;老大夫不教他学医,但他前世背过的金匮要略、千金方以及看过的本草纲目也不是毫无用武之地,帮老大夫晒个草药,制作点药膏,那是十分轻松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