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所有人都有钟文这般好运,能在思源书院招生时,遇上一位十分护犊子的老师。·
&esp;&esp;·更多的,是为了读书,不得不忍着同窗的欺凌,夫子的轻视与刁难。
&esp;&esp;裴宜安静的听着,他知道钟文并不需要他回应,钟文读了许多书,心里十分清楚,裴宜将做豆腐的法子交给自家,自家却因大哥的愚蠢不能再做豆腐,钟怀接手后,不仅要应对吴霸的找茬,还要应对杨家村的使坏,如今豆腐生意大火,这钱是钟怀该挣的。
&esp;&esp;钟文上次回家,半夜都听见杨红睡不着叹气的声音。
&esp;&esp;他知道她娘是后悔了,后悔不该告诉吴霸如何做豆腐,后悔没有快刀斩乱麻阻止大哥胡闹,后悔自家与泼天富贵擦肩而过。
&esp;&esp;钟文想了很久,始终觉得这些都是自家自找的,怨不得旁人,他家愧对裴宜的期待,也对不起裴宜的好心相助。
&esp;&esp;从待客院落到前院大门路程并不远,钟文见再往前就要分开走了,便收起话题,对裴宜道:“裴宜,我要回书院了,你和钟大哥回家路上小心。”
&esp;&esp;裴宜踏出大门,拐卖人口
&esp;&esp;五月来临,思源书院的学习气氛渐渐紧张,钟生为应对越发繁重的课业,也渐渐由每日都回别苑,变成了隔三差五才回来匆匆看一眼。
&esp;&esp;变故就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深夜。
&esp;&esp;自从别苑里半夜进过贼人后,秋天就不敢一个人睡了,宁愿来裴宜房间里打地铺,裴宜苦恼于男女授受不亲,只能将临近的一间房收拾出来给秋天住。
&esp;&esp;秋天试着睡了一晚,第二天黑眼圈巨大,干脆自己想了个办法,她将房间里的衣柜搬空,抱着被褥睡在衣柜底层。
&esp;&esp;还别说,衣柜对成年人来说只能坐着藏身,对秋天来说,当个床铺还挺舒坦。
&esp;&esp;半夜时分,裴宜从睡梦中突然惊醒,睁眼便惊觉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他下意识以为是钟生回来了,转念一想却知道不对,钟生知道他觉浅,不会故意这么吓他。
&esp;&esp;来人并不是普通小贼,裴宜呼吸一变那人立马察觉了,飞速靠近床边,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就架在了裴宜脖颈间。
&esp;&esp;“别动,你可以试试,是你撒药粉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esp;&esp;黑暗中,裴宜看不清贼人是何模样,却能听出那人嗓音微哑,明显是故意压着嗓子说话。
&esp;&esp;脖颈间的匕首冰凉刺骨,裴宜不知道是不是匕首割破了他的皮肤,他似乎能感觉到喉咙处火辣辣的疼。
&esp;&esp;那人直接掀了裴宜的被子,抓着裴宜手腕就将裴宜粗鲁的从床上拉到了地上。
&esp;&esp;裴宜彻底歇了藏一瓶药粉在身上的心思。
&esp;&esp;来人明显趁他不在家时偷偷进来过,也知道他床里侧有对敌的药粉,竟是一上来就用他的命威胁他。
&esp;&esp;来人手里有匕首,裴宜自认拼不过,隔壁的秋天因着人小又住在衣柜里,似乎并没有被这个贼人发现,钟生在书院鞭长莫及……
&esp;&esp;裴宜心念电转间想好了对策,顺着来人的话自己爬起身往外走。
&esp;&esp;“哐当”一声响,裴宜不小心撞倒了桌边的矮凳。
&esp;&esp;感觉到后腰立马被匕首抵上了,裴宜压低了声音忍痛道:“没点灯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