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宜猜测,钟小狗能上渔船干活,里头怕是也有李春的功劳。
&esp;&esp;只是,无论如何,钟小狗死了,裴宜是绝不可能和一堆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
&esp;&esp;他的沉默,让钟母明白了答案,钟母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一旁的钟成双尴尬的听了好一会,忍不住道:“狗子娘,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和狗子好好讲,别动气,管事那边你也别急,我想想办法。”
&esp;&esp;钟母急忙睁开眼,好生感谢了钟成双一番,客客气气送走了钟成双。
&esp;&esp;房间里只剩下了母子俩,钟母闭了闭眼,沉声道:“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谁?”
&esp;&esp;裴宜浑身一震,吃惊地看向钟母。
&esp;&esp;豆大的眼泪从钟母通红的眼眶里一颗颗往下滚落,钟母定定地注视着裴宜,泣不成声。
&esp;&esp;裴宜心里莫名涌现一股急切,不顾仪态往前一扑,死死揪住了钟母的衣摆。
&esp;&esp;“娘!你别不要我!”
&esp;&esp;钟母浑身一抖,猛地看向裴宜,又哭又笑:“你是娘的狗子!十年前,你也是这样,神态,语气……都一样!”
&esp;&esp;裴宜略一愣神,就被钟母死死抱进了怀里,肩上的布料被打湿,裴宜脑子嗡嗡响,下意识拍了拍钟母消瘦的脊背。
&esp;&esp;钟母“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esp;&esp;钟母这一早上大喜大悲,这一哭,竟是直接哭晕了过去。
&esp;&esp;裴宜费力将人拉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又娴熟地给她把了个脉,确认并无大碍后,这才趁着四下无人,自己偷偷开始驯服不听话的双腿。
&esp;&esp;饶是有钟小狗的记忆和身体的肌肉记忆打底,裴宜也花了两个小时,才从勉强站立三秒钟就倒地,到能扶着墙慢慢走动。
&esp;&esp;之所以不继续,不是裴宜累了想偷懒,而是钟成双又去而复返了。
&esp;&esp;钟成双走路回家走到一半才想起钟母说裴宜下不了床了,脚步一拐就去了村里的老大夫那里,硬是将人给拉来了。
&esp;&esp;老大夫看着得有七十岁往上,面貌虽老,却腰背笔直,走路雷厉风行,进门瞄了眼躺床上的钟母,直接就走到裴宜面前,捞起他的手就开始诊脉。
&esp;&esp;“年轻人,你这年纪轻轻的,看着没多少活头了啊。”
&esp;&esp;老大夫语出惊人。
&esp;&esp;钟成双吓得面色都变了,大声道:“老叔!”
&esp;&esp;喊完才想起钟母在睡觉,急忙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道:“老叔你想想办法,狗子才十五岁呢,要什么药材咱们想想办法去山里找找,您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