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侯爷来了,”紫环识趣的下了马车,马车上铺了软垫,可坐可靠,必要之时还可躺,车行时,紫环与大夫皆在车上侍候,以防不测,若是阿临坐靠着难受,需要躺下时,老大夫便会下车坐后面的车。
阿临坐靠着,一连几日缠绵病榻,早就失了原有的生机,她抬目看了公孙笑一眼,待他开口。
公孙笑撩袍上了马车,他一直骑马,除非必要,一路上,他甚少上马车,这一次,他不但上了车,还坐在她的身边。
“听大夫说,你要开重药,是不想要命了吗?”他沉声道。
“命,我当然要,正是因为要命,才要大夫开重药。”否则,又何需服药,她只是想快点好罢了。
“折了根基,好得了一时,也好不了一世。”她的愚蠢让人生气。
“未来的事谁知晓,好得了一时,已算是好,就怕连一时都好不了,”她的未来没有考虑得那么长远,现在她不过十六岁,哪怕是过了十年,也才二十六,活得一天便是赚了一日,“侯爷,你向来身子康健,是无法理解虚软无力的无奈,我不想这样,再说,不过是小病小痛的,再伤,也伤不了多少。”她得的不是绝症不是吗?
公孙笑睨她半晌,转身下了车,下车之前落下话,“你已是本侯的人,用什么药,由本侯说了算。”
什么?
阿临是病得糊涂了,脑子不清楚了,适才公孙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用多久,她就彻底的明白公孙笑是何意思,大夫的药单开好了,可药却没有用上,公孙笑再让大夫开了一味温和药性的汤药,让她继续服着,一直至抵达皇城前夕,阿临的身子骨才稍稍好转。
气虽虚了些,却可以自己行走,紫环一旁搀扶着,行走也不至吃力。
下了马车,紫环才扶着她行了两步,她便被一只大手给接过去了,阿临微讶,抬头看着公孙笑,他去双目直视前方,不曾看她。
她原是想一进城就上傅家看看的,可,现在傅家的事还在风口浪尖,不宜顶风。
府中人知公孙笑回府,都迎了出来,太夫人不在,可婆婆在,看到儿子回府自是心喜万分,可,在看到阿临时,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娘——,”阿临唤了一声,公孙夫人只是额了额首,“回来就好。”
公孙夫人的目光落在儿子的手上,他正拖着阿临,与他们前往淮南之前的情形相差甚远,那时,他们之间尚无这般亲昵。
多瞧了两眼,公孙夫人才启口道,“你祖母知你今日回府,已经吩咐厨房备了了好些你爱吃的,一会洗梳过去,就到祖母屋里请个安。”
“嗯,”公孙笑点了点头,“阿临身子有些不适,我先带她回房。”
公孙夫人似有不愿,睨了阿临半晌,“怎么?阿临身子不适吗?可有请大夫瞧过。”
“已经请大夫瞧过,如今已无大碍,”阿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