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一
窗外又是一声轻晚,竞又飞快地掠入一条人影来,神情匆忙焦急,一进来,更不答话,扬手一剑,斜斜向这两人挥来,他手中之剑像是甚短,但这一剑挥来威力却颇慷人,只见碧光一溜,有如闪电,却看不见他这一剑的方向。
这两个黑衣怪人似乎也看出来人不是庸手,一人面对着管宁,一人却回转身来。
一掌劈向对方肋下,可腿突地无影无踪地向下踢起,踢向对方的脉门。
管宁面对着这两个黑衣怪人,心中正自惊愕交集,忽见窗外掠入一条人影来,他只当是两人老人已然转回,哪加他定睛一看,只见这人影窈窕,一身翠衫,火光之中,满脸俱是煌急之色,瞟向管宁,焦急关切之色,满现于一双妙目之中。
原来,这人竟是那一去无踪,但却时时刻刻俱在管宁心念中的凌影。
朔风凛冽,寒雪纷飞。
带着雪花的寒风,从这荒伺正殿四面破败的窗棂中映进来,更助长了火的威势,破旧的神幔上,燃烧着的火势,刹那间,已将房顶烧得一片焦黄,也已将伤及身受重伤的唐氏兄弟,以及被那突来的惊喜惊得呆住了的管宁身上。
他再也想不到凌影会在此时此刻突然现身,只见凌影手腕一旋,避开这身材较矮的黑衣人突地踢出的一腿,手中剑却顺势一转,立即一挑而上,刷地,又是一剑,挑向对方的咽喉,一双秋波,却时时刻刻地瞟向管宁,目光中又是煌急,又是幽怨,却又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情意。
那黑衣人虽然暗惊她剑式的狠辣快捷,但见她面上的这种神色,心中不禁暗喜,双掌一分,突地从剑影中抢攻过来,口中喝道:&ot;大哥,这姐儿,不要紧,交给我好了,你只管对付那男的。&ot;手挥指点,瞬息间攻出数招,招式亦是狠辣快捷,兼而有之,凌影丝毫喘息不得,凌影心中又惊又慌,虽然一心想过去护卫管宁,但偏偏又无法分身,咬紧牙关,挥动短剑,但见碧光闪闪,恨不得一剑就将对方杀死。
要知道剑为百兵之祖,载于拳经剑谱,都有着一定规格长度。
但凌影掌中的这口碧剑,却比普通剑短了不止一半,竞像是一柄匕首,平时藏在袖中,这正是&ot;黄山翠袖&ot;仗以成名的武器,剑法完全是以快捷凶险见长,传自初唐的女中剑侠&ot;公孙大娘&ot;,此刻凌影惶恐之中,更将这本已凶险无比的剑法,施展得比平时还要凶险三分,招招式式,都直欺入对方的怀里,直似近身肉搏。
管宁目光动处,只看得心惊胆战,几乎忘了身前还有一个人在,口中连连喊道:&ot;影儿,小心些,小心些……&ot;他语声未了,忽听身后的唐氏兄弟拼尽全力,大喝一声:&ot;你小心些。&ot;管宁心中一跳,只见那叫做&ot;大哥&ot;的黑衣汉子,已自漫无声息地欺了过来,劈面一掌劈来,竟是无法闪避。
哪知这黑衣汉于掌到中途,突地身形一闪,又退了回去。
正文第九章绝地逢佳人(2)
管宁心中不觉大奇:&ot;他这是干什么?难道他无法伤我!&ot;他却不知这汉子方才被他无意施展出的一招绝学惊退,此刻虽已攻来,但心中丝毫不敢大意,是以这劈面一掌,原是虚招。
他一招击出,却见管宁仍然动也不动地站在当地,只当管宁识破了他这一招的虚实,心中不禁又为之一惊:&ot;这少年武功经验怎地如此老到。&ot;身形一缩,竟又退了三尺,露在蒙面黑巾之外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管宁,实在不知道这少年的武功深浅,更不知道这少年的身份来路。
火势更大,竞已将屋顶燃着,管宁与那叫做&ot;大哥&ot;的黑衣汉子面面相对,心里都在七上八下地估量着对方的心意,而管宁心中,只望凌影能够得胜。
他偷眼望去,只见一团碧光裹着一条人影,似乎凌影已占上风,心中不禁暗喜,他却不知道凌影此刻心中正是惊恐交集,原来,她招式虽狠辣快捷,但这黑衣汉子似对她的招式极为熟悉,无论她施出多么诡异狠辣的招式,却都被对方轻轻化解了开去。
她心里又惊又奇:&ot;这黑衣汉子是谁?怎地对我的剑法如此熟悉?&ot;幸好她身法轻灵,招式上虽被对方占得先机,但一时之间也不致落败。
&ot;峨嵋豹囊&ot;唐氏兄弟一生称雄,此刻却落得这种状况,两人俱都是武功高台,经验老到之人,心中已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熊熊的火势,虽还未伤到他们身上,但炙热的火焰,却已使得他们有一种置身烘炉的痛苦。
唐鹗暗叹一声,突地振起精神,叫道:&ot;我兄弟生死不足惜,兄台也不必这般护卫我等。&ot;那叫做&ot;大哥&ot;的黑衣汉子目光动处,只见管宁仍然动也不动地站在地上,面上是木无表情,他自然不知道管宁此刻正是心慌意乱,五中无主,还只当这少年艺高人胆大,有着超人的谨慎功夫,原来这黑衣汉子一生深沉谨慎,此刻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听到唐鹘的话,方自立刻接口道:&ot;是了,我与你无冤仇,何必来淌这趟浑水。&ot;言下之意,自是叫管宁快些走路,自己使也不难为他。
哪知唐鹘却冷笑一声,又道:&ot;我兄弟死后,只望兄台指替我兄弟到四川唐家去通知一声,叫本门中人为我兄弟复仇。&ot;那黑衣汉子目光灼灼,望向唐氏兄弟,闻言亦自冷笑道:&ot;对极,对极,你着如此做,就也算得无愧于他兄弟二人,何苦多管闹事。他两人轮流而言。说话的对象,却都是冲着管宁一个人,那黑衣人一心想将唐氏兄弟杀死,却并不怕他兄弟二人寻人复仇,他不知道管宁功力深浅,不愿贸然动手,是以此刻说出这种话聚。却听唐鹘又道:&ot;只不过我兄弟还有一事,若不说出,实在死不瞑目,那便是……&ot;黑衣汉子,大喝一声:&ot;要死就死,多况什么。&ot;身形微动似乎又将涌身扑去。
哪知……
管宁却突地大喝一声:&ot;停住!&ot;
那黑衣汉子一惊之下,果然停住脚步,管宁见了,心中大喜,暗道:&ot;这家伙果然有些畏惧于我。&ot;要知道管宁本是绝顶聪明之人,起先虽在奇怪,这黑衣汉子为什么空自满眼凶光,却不敢上来和自己动手。
后来他想来想去,心中突地一动付道:&ot;难道是这汉子见了我方才施出的那一招,以为我身怀绝技,是以不敢动手。是以他此刻一声大喝,黑衣汉子身形一顿,他便越发证实自己地想法,故意冷笑一声,缓缓说道:&ot;浅与这唐氏兄弟非亲非故,本不愿多管你等闲事,何况我一生最不喜欢凶杀之事,是以方才手下留情,也不愿伤害到你,你若真的逼我动手,那么……哼哼!&ot;他话声故意说得傲慢无比,但心中却仍有些志忘,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能不能吓唬得任人家。
哪知道他这一番信口胡说,不但说得极为逼真,而且还直说到别人心里,那黑衣汉子听了,目光果又一变,心中暗忖:&ot;起先我一掌劈去,平平无奇,但却留下极为厉害的后招,但是他只左掌一扬,右掌一切,不但以攻为守,妙到毫颠,而且竟还封任我预留的后者。&ot;他心念一转,又付道:&ot;后来他施出的那一招,既非五行拳中的铁索横江,又非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但部兼有这两招之长,能守又能攻,这两招诡异奇妙,当真是令人闻所未闻,但是他明明占得先机,却不乘势而攻,想来真的是手下留情。&ot;他心念思忖之间,那边正自激战难解难分的两人,亦自听到管宁方才所说的话,凌影对管宁的武功知之甚详,听到管宁说出这种俨然是绝顶高手的话来,心中既惊又怪却又惶急,面上自然也就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