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却再次磨磨蹭蹭地解释道:“兽医不能给人开单子。”“死马还能当活马医呢!”余昼急了,差点儿上去勒林空的脖子,但知道这样影响不好,就忍住了,只反复强调,“你就告诉我什么感冒药药效好就行了。”林空妥协,连说了好几种药。余昼拿起签字笔都一一记下了。写到「板蓝根」的时候,余昼突然笔尖一顿,皱了眉。小时候,余昼妈总爱兑板蓝根颗粒给她喝,好像那是灵丹妙药,包治百病似的,弄得余昼后来特反感板蓝根。余昼收起签字笔,冲林空道了谢打算走。林空见她提着一袋子的药出于好奇就问:“你不是拿了药的吗?”余昼解释:“这是我的,刚才心傲没拿他的。”林空笑笑,打趣道:“那这会儿心不傲了?”余昼撇了撇嘴角,反思后发现,她好像纯粹是出于担心没了彦宵,她会被饿死。余昼的工作室离兽医店仅隔了一条街,过红绿灯的时候,她看到小栀提着一篮菜挽着李俞青的手和她一样站在红绿灯旁,只不过她在对面。余昼便站在原地等她俩过来。“你咋在这里呢?”她俩异还隔了一米远的距离就异口同声。余昼拖着扭伤的右脚绕着红绿灯转了一圈,然后摊开双手问:“有没有发现我有哪儿不一样?”俞青上下打量她一番,没兴趣猜测,果断摇头。小栀发现余昼手上提着药,又穿着一双平底鞋,还套了一件极其肥大的连帽长裙,灵机一现,打了个响指,大大咧咧地嚷道:“哦!你怀孕了?”“你才怀孕了!”余昼气,这俩人简直该把眼睛挖出来让刚才那只受伤流浪狗吃掉,补充补充营养。她努了努嘴,反复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毕竟前面站着的两个人好赖不济是和自己同寝了四年的,比和彦宵住在一起的日子还长。她抬了抬眼皮,软下调子:“你们再猜猜。”小栀两眼放光,盯着余昼的脸细瞧了瞧,然后扬起下巴,做大彻大悟状:“哦……我知道了!你换新唇色了!”又赶紧接着没有灵魂地夸赞道:“哇!好漂亮好漂亮!”余昼抿了抿唇,不置可否,但心里是极开心的。“喂,你都不用上班的吗?快九点了。”俞青从绣花棒球服口袋里摸出手机,将屏按亮,瞟了一眼时间,又揣进兜里。“哦,要去的。”余昼仰头发现恰巧是绿灯,冲俞青和小栀挥了挥手,粲然一笑,“我去请假,先走了,拜拜!”“哎,余昼!我家那位让我告诉你,以后设置高级密码的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别扯上他了……”俞青看着余昼的背影突然猛地一顿,拍周小栀的肩,问道,“你看余昼的右脚是不是有点跛啊?”“啊!”小栀无限惋惜地将语气词拖得老长,脸皮皱起,心有不甘,愤愤道,“亏我刚才还昧着良心夸她,这小蹄子心里肯定乐坏了!”但看着余昼一瘸一拐过马路的样子,小栀心里不免又有些担心,有些费解,她推了下俞青的胳膊肘,长嘶一声,半眯着眼显出自己很睿智的样子,“你说余昼是不是遭家暴了啊!”说完这话,小栀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倒不是对她一直崇拜尊敬的彦大校草感到愧疚,而是俞青那明摆着瞧智障的眼神让她充分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智障。要说家暴,也应该是余昼对彦宵进行才对。彦宵那么宠余昼,关于这点,小栀和俞青在大学的时候就深有体会了。后来,小栀不小心把这件小事说了出来,她瑟瑟地瞟了一眼余昼。还好她这几年被彦宵调/教得品性优雅,仪态端庄,拥有着闲云野鹤一般的仙人气质,她只是咬了牙切了齿,语气凶狠强硬了些:“白眼狼们!还好我老早就看穿了你们!”闫贝贝正狼吞虎咽地喝着皮蛋瘦肉粥,猛地抬起头来望着余昼,委屈地眨着水汪汪大眼睛,情绪饱满,信誓旦旦,“去掉们,我不是白眼狼,我那时候出差都不知道你脚崴了。如果知道,我肯定立马从上海飞回来!”俞青也立刻正脸色,表明立场:“余昼,我也不是白眼狼,我当时可用眼神鄙视了小栀的。”但不管她们怎么辩解,余昼心里自有杆秤。关于这三个人偏爱白眼狼这种奇特动物这一点,余昼也是在大学的时候就深有体会了。此刻,余昼拖着有点肿的脚乘电梯来到大厦九楼,他们的工作室。他们这里一向没有明确的上班时间,不过大家的自觉性还是挺好,当然除了余昼。某个迟到的人居然还想去请伤假!哎,脸皮和名字谐音词的程度一样厚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