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抹了抹眼泪,由地上爬起,心中忐忑不安,但郎中爷爷说了,这位哥哥身份贵重,定能帮他,替他的父母双亲报仇。这寨子除了郎中爷爷,没一个好人,所以他信爷爷的话。爷爷说了,这位哥哥中了迷药,缺好几味药,他得去寨主那偷药材,要他先潜进来,告诉哥哥莫要害怕。小孩儿说完后,小大人似的安抚了恒王一番,便偷摸着出去,说要去看爷爷回来了没有。
小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恒王满肚子的疑惑,那小孩儿口中的爷爷是谁?那人显然是知晓他身份的,不然也不会对那孩子说出那么一番话。
郎中?爷爷?
莫不是?
恒王心中隐隐有个模糊的影子,只是不知是他不是。
那年家令带他去往茗陵,在深山中寻到了采药的神医扁桥,神医跟他回了京,治好了他的弱病。神医之名,在于天下,其以神农自居,愿救天下之民,且其闲云野鹤惯了,自是不愿久居京城。他治好他后,留下大弟子为他固本培元,人离京他去。自此,再无踪迹。只每三月有鸿雁书信与他那弟子,为其答疑解惑,增其见闻。
那小孩口中的郎中爷爷,莫非就是神医扁桥?
恒王猜想着,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步履趔趄,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几个醉汉走了进来,浑身的酒味,也不知喝了多少。
其中之一搓着手,笑得淫~荡,“果然如四当家所言,这小子生的白皮,比之小娘子的肌肤还要来得细腻,如今那妓子栖兮,与咱们七当家做了那阴间夫妻,咱们碰她不得,可这小子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与小娘子有何分别,做起来那事来,说不得更有一番滋味呢。”
说着半蹲下去,伸出一根手指,将恒王的下巴抬了抬,细细打量起来,越看心中的火越盛。另一个也欺身上来,在恒王的腰腹处不停的抚摸,这两个还嫌不够,冲门口那个喊:“李兄不一起消遣消遣么?”
门口那个道:“我就不了,你们快些完事,这天马上就亮了。”
天亮了后,就要给程七爷送葬,这奸夫也得带到七爷墓前行剐刑。
“知道了,知道了,辛苦兄弟外面守着,待我与阿豪享受完后,再带兄弟一起喝酒。”说罢,猴急地脱起了衣服。
这般情景,傻子也知这两人想作什么腌臜事,恒王顿觉胆寒,想他堂堂大周恒王,竟要受此种羞辱。就在恒王万念俱灰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屋内刚将恒王整个翻过来,拉开衣带的两人动作忽地一滞,互望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两人顾不得穿衣服,光着膀子,捡起扔在地上的兵器,欲要出门一探究竟。
不想刚打开那门,只听“嗖”的一声,亮光一闪,两枚银针没入二人的眉间,当即就软了下去。
恒王躺着,只听到砰砰两声,似乎是重物砸地的声音,再之后,有人走了过来。
“哥哥,你没事吧。”小孩蹲下,将他的上半身扶起。
那孩子的身边,站着一鹤发童颜的老者,眉须很长,从两边缀下,一直到半腰,一身宽袍,头上以一根古朴的木簪将发丝固定。
“殿下,别来无恙。”老者弯腰抬袖行礼,不是神医扁桥,又能是谁?
自三年前京师一别后,扁桥行医江湖,一路上圣手妙医,得人称赞,某月行至白羊道附近,偶然救了因刀伤倒在路边白羊道马贩中的老二,谁想农夫与蛇,那人伤好后,竟恩将仇报,将他掳至匪寨。扁桥虽医术高超,武功却是没得,除却那一手针灸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