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觉得,再也没比眼前人,还要好看的女子了。
秋凝等人见恒王过来,方要见礼,就被恒王阻止了,冲几人挥挥手,秋凝等便福了一礼,远远的退到一边。
恒王蹑手蹑脚,走到阿然身后,细细打量着女郎。见她将坑填上,又浇了浇水,衣袂边点点泥渍,却不突兀,反而彰显出另一种风情。
却不知他身形已现,女郎的耳垂早就红了,自昨夜她发现殿下的秘密后,就有些神思不属。一夜辗转难眠,便早早起来,派人请了扁桥大弟子,去唐府为三娘的小阿弟治伤。至于赵康,待她问过三娘后,是和是离,再作了断,横竖不会让那人好过便是了。
然后,便是殿下,她唤了家令来,隐晦地问,“殿下最近是否接触了什么人?”
家令一脸不解:“王妃怎会有此一问?”
“无他,只是想多了解了解殿下。”
家令恍然大悟,王妃这是在关怀殿下啊,嗯,那他得好好把握把握。这夫妻之间啊,不能太平淡了些,得起些波折,方显情爱之珍贵。
便将这些时日,殿下都见了哪些人,尤其与那王公贵女间的会面,说得格外的细致,哪怕只是宫门口遇到了,半句话也未说,都被家令说出个天花乱坠。
说得林然,本就蹙起的眉头,愈发的紧了。家令说完后,心情格外的舒畅,功成身退,天之道啊。王妃的醋,怕是能灌满一口缸了吧。
岂不知,林然听说后,联想到昨日殿下差点被诓入青楼,以及怀中那春宫册子,顿觉任重道远,殿下他,怕是思春了。这种事情,晦暗难明,她怎么说得出口,六神无主下,想到师兄回来后,由北地带回来的花种,便来了这园囿,种花除草,舒缓心情。
花木清香,心旷神怡,平缓了不少。却不想,察觉到身后那灼灼的视线,顿时就又羞又赧,平缓下来的心,又躁动起来。
而恒王还不自知,沾沾自喜,岂不料,他已被家令出卖了个彻底。见阿然要站起,恒王一脚踏了过去,不想,“扑通”一声,人栽入了种花的泥坑里。
林然听到声音,忙转身一瞥,就见恒王屁股着地,鞋履以及宽袍都被泥水打湿,狼狈极了。不知怎得,忽地轻笑出声。
恒王瘪了瘪嘴,十分得委屈。
这画面如此之温馨,竟令人不忍打破。
侍从刚想上前探视,就被秋凝善解人意的阻止了。
林然笑了一会,便伸手将恒王拉起来,“殿下怎么突然来了?”
恒王郁郁寡欢,竟被阿然嘲笑了,原本风姿绰约的翩翩公子,变作了泥坑里的犬豕,何其惨乎。但恒王还是好声好气地说,“十四叔方送了琴来,琴名‘凤尾’,悦耳动听。听闻阿然善琴,孤便将琴给阿然送来了。”
少年眉头不展,甩了甩腿,希冀将鞋履上的泥水甩出去,然而只是徒劳,神色越发苦恼了。
林然弯了弯嘴角,“如此,多谢殿下了。”
恒王斜乜了林然一眼,气道:“孤去沐浴更衣。”
回了静室,焚香沐浴,洗去一身尘埃,恒王挥退伺候的婢子,靠在浴桶边,阖目养神。
悠扬的琴声响了起来,清清淡淡,绵延悠长,如泉水叮咚,珠落玉盘,也如山峦起伏,曲折蜿蜒,琴声由外间传入内室,是那凤尾的声音。
恒王嘴角不由得扬起微微的弧度,心中既酸又喜,哼,好琴易得,知音难觅,阿然虽语气淡淡,但得了好琴,还不是立即弹与他听。
片刻后,恒王便陶醉在那琴音里,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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