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洛林打开教室门和窗子,好让外面经过的人能看清里面。
&esp;&esp;然后关掉了监控的录音功能。
&esp;&esp;“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事先也不知情,”洛林直接开口,“我在今天才拿到学员名单。”
&esp;&esp;艾薇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在回答她那句“我知道错了。”
&esp;&esp;他的意思是……
&esp;&esp;因为发现她是他的学生,所以碍于“师生情”,才决定网开一面,让她自觉离开前线吗?军人的职责是忠于政府,所以,忠于政府的洛林长官,拒绝教授她吗?
&esp;&esp;“……是我好奇心旺盛,”艾薇讷讷,“但我发誓,我会忘掉它。”
&esp;&esp;洛林的眉慢慢皱起:“忘掉?”
&esp;&esp;“是的,”艾薇说,“——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esp;&esp;她努力为自己争取留下的机会。
&esp;&esp;洛林仔细看她表情,冷笑:“伪装得不错,你看起来的确很像忘掉了。”
&esp;&esp;“应当没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吧?不然的话,现在肯定不是你找我单独谈话,”艾薇平复心情,理智分析,“现在只有你知道吗?”
&esp;&esp;“你还想要多少人知道?”洛林不悦,“需要我帮你开广播、通告全市么?你我已经在违反规定了。”
&esp;&esp;艾薇不安:“那你会为此保密吗?”
&esp;&esp;“否则?”洛林说,“等待有人发现后举报、将你彻底开除么?”
&esp;&esp;艾薇小声:“所以现在您这样,也是在包庇我吧?”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后,洛林似乎越来越不高兴。
&esp;&esp;两人之间的距离算不上亲近,普通的老师和学生。但这个距离足以让艾薇嗅到他身上的气味,很淡很淡的无生命金属味道,冷冷清清,却意外地好闻——
&esp;&esp;她余光看到洛林几不可察地后退一步,和她刻意拉开距离。
&esp;&esp;对方后退的这一步让艾薇莫名感觉到被嫌弃。
&esp;&esp;洛林的表情看起来更严肃了,似乎她是一个令他不安的怪物,必须保持距离才能安全——
&esp;&esp;他在避开她,毋庸置疑。
&esp;&esp;甚至说,在冷静地远离她。
&esp;&esp;艾薇非常沮丧。
&esp;&esp;只是因为入侵系统吗?可她也没有看到具体的信息啊。
&esp;&esp;“你看,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艾薇顶着压力继续说,“不如,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esp;&esp;洛林冷漠拒绝:“我不会徇私。”
&esp;&esp;艾薇不解:“……难道我们算’私’么?”
&esp;&esp;“鉴于你的身份,”洛林说,“你不适合再出现在我课堂上。”
&esp;&esp;艾薇叫:“这样不公平——”
&esp;&esp;“公平?”洛林说,“如果真要追求公平,我现在就该将你送出去——你自己选,要么,被我送回家,等待下一年的选拔;要么,现在去找辛蓝,主动申请调到非前线位置。”
&esp;&esp;他只负责为前线的战士们授课。
&esp;&esp;艾薇哽住。
&esp;&esp;她黯然:“早知道就不该……”
&esp;&esp;“这是规定,”洛林垂首看她,胸前的鸢尾花闪着银白寒光,“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后悔上,不如好好考虑自己的职业规划。”
&esp;&esp;艾薇失魂落魄地离开办公室,沮丧地离开,脚步沉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