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佲微微抿唇,他知道眼前的人压抑太久了,他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
&esp;&esp;“为了国内的工业发展?还是为了民族工业化的进程,这t都是一句空话,我只是想兑现当年的诺言而已。”
&esp;&esp;肖池寒望着那个黑红配色的机车,眼底氤氲成雾:
&esp;&esp;“你知道吗?方谨其实对他自己很抠,我认识他很久后陪着他去一次的机车展会才知道他一直很喜欢机车,我记得他那时喜欢的那辆机车售价65w,他那会儿刚刚写歌,没有赚太多的钱,但是买台车还是买得起的,但是他舍不得。
&esp;&esp;他赚的钱要给陈院长看病,要捐给孤儿院中年纪小的还在上学的孩子,要解决他自己的住房和生活,所以他舍不得去买他喜欢的那台机车。”
&esp;&esp;当年他不理解,就是一台车,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买,后来直到方谨去世,他才从心理医生那里知道,方谨其实也有很多孤儿都有的心理问题,他有严重的不配得感,所以他总是压抑自己的欲望,似乎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一件很奢侈很内疚的事儿。
&esp;&esp;肖池寒咳出了声,沈佲帮他拉了拉毯子,他问了出来:
&esp;&esp;“那最后他买了吗?”
&esp;&esp;肖池寒微微摇头:
&esp;&esp;“是我送他的,他其实不怎么要我送他贵重的礼物,那台车我劝了很久。”
&esp;&esp;现在方谨眼睛黏在机车上的样子他还记得,连他的嘟囔他都清晰记得:
&esp;&esp;“就是个摩托车,怎么这台就那么贵啊?”
&esp;&esp;“因为这是进口的,各种税加一起就贵了。”
&esp;&esp;“什么时候我们国内能生产出一样的?”
&esp;&esp;“很快,等以后我给你造一台一模一样的。”
&esp;&esp;年少轻狂说出的诺言总是这样轻易又顺口,从不曾想,兑现诺言他用了快十年的时间。
&esp;&esp;连跟着肖池寒这么多年的沈佲都意外于这个答案:
&esp;&esp;“所以您就为了当初一句戏言坚持投资肖德研发中心了这么多年?”
&esp;&esp;肖池寒抬手轻轻划过机车流畅的机身,眼角红了一片:
&esp;&esp;“不是戏言,除了那句分手,我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谎话。”
&esp;&esp;会不会是方谨重生回来了?
&esp;&esp;雨越下越大,外面的温度也低了不少,肖池寒没有进去的意思:
&esp;&esp;“他第一次骑这台机车也是下雨天。”
&esp;&esp;那一晚方谨骑着黑色鎏金的机车在雨夜化作一道流光,与一旁的黑色宾利bacar竞相追逐,发动机悦耳的声音与外面的雨声融为一体,像是在演奏一场盛大的交响乐,肖池寒闭上了眼睛,最后还是不发一言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沈佲推他回到屋子的时候他身上冷的厉害,家里的阿姨赶紧送过来了煮好的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