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竞川没去碰罗曼尼康帝,他喝不惯这酒。
&esp;&esp;周兴已是周家的小儿子,周家是近几年才起来的,比不上陈家这样殷实,他平时都是跟在陈泊闻身后做小弟的。眼见着气氛要落了下来,他心中起了一计,“傅少、陈少,光喝酒也没有意思,我们来玩骰子,怎么样?”
&esp;&esp;“好啊。”陈泊闻用拳头锤了下周兴已的胸口,“还是你会玩。”
&esp;&esp;周兴已笑了声,招呼着服务生去拿骰子,“咱们就玩最简单的拔牙,每个人都轮流摇,摇之前先随便说一个1-6的数字,如果有摇中的,就拿出来,换下一个人摇,如果没有摇中,酒要喝一杯,接着摇,要是最后一个骰子没中,就得喝两杯。”
&esp;&esp;拔牙是属于酒局里比较简单的游戏,周兴已怕傅竞川这位太子爷没玩过,还特意介绍了一下游戏规则。
&esp;&esp;他们这边的围合式沙发上,坐着五六个男人。今晚是陈泊闻攒的局,就由陈泊闻先摇,再顺时针摇过去。
&esp;&esp;陈泊闻想了下,“今天是六号,那我就摇个6。”
&esp;&esp;“陈少手气一向不好,我堵这里面没有6。”赵驰笑了一声,他的嘴里叼着烟,烟雾从他的嘴边缓缓扬了出来。
&esp;&esp;“老子还没摇,你就在一边泼冷水。”陈泊闻淬了赵驰一口,笑着去摇骰子。
&esp;&esp;骰盅是比较经典的,木头的。
&esp;&esp;陈泊闻抓着骰盅,在圆形的小桌上摇了几下,大家都凑过来看点数。
&esp;&esp;正如赵驰说的那样,陈泊闻摇出来的几个骰子里,唯独没有6。
&esp;&esp;周兴已知道陈泊闻也爱玩,就亲自倒酒,递到陈泊闻跟前,“陈少,输了就得喝!”
&esp;&esp;陈泊闻这人不扫兴,将一整杯的罗曼尼康帝都喝下去了,他用手背揩了下嘴角,又在赵驰跟周兴已等人的起哄声中,继续摇,摇了三次,陈泊闻喝了三杯酒,总算是轮到他身边的傅竞川了。
&esp;&esp;傅竞川一直都默然无声地坐在轮椅上,他像是一座雪山般沉默,说是来参加聚会的,可他似乎总是与这里格格不入。
&esp;&esp;陈泊闻将骰盅推到傅竞川面前,“到你了。”
&esp;&esp;傅竞川没动,他看了眼江律,说:“你来帮我摇。”
&esp;&esp;“你让情人摇骰子,等会儿输了,可别赖账。”陈泊闻挑起眉梢。
&esp;&esp;傅竞川没有解释。
&esp;&esp;江律从傅竞川的身后绕到茶几旁边,微微佝偻着背脊,脖颈崩出一条弧线,他的手指,不像别的情人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反而是粗糙的,掌根、指腹都是老茧,像是常年干粗活才会有的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