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竞川——”崔绾缊拔高音量,脸上愠怒。
&esp;&esp;“妈,我不是你的下属,你别总是想要控制我、命令我。”傅竞川握着刀叉,去切蓝纹奶酪,把那团奶酪切成七零八碎,像是将奶酪当成崔绾缊。
&esp;&esp;“我看你就是缺乏管教。”崔绾缊面色难看,“早知道你那么会顶嘴,我就不该生下你。”
&esp;&esp;傅老爷子觑了眼崔绾缊,说:“行了,今天是他生日,你难得回来陪他过一次生日,就别吵架了,我听着头疼。”
&esp;&esp;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崔绾缊只好压下胸口窜腾的怒意,冷笑一声,“您总是惯着他。”
&esp;&esp;傅老爷子没搭腔,又去看傅竞川。
&esp;&esp;他没有拿傅家掌权人的身份来与傅竞川交谈,而是以长辈的身份,关心孙子,“你跟爷爷说实话,你不想结婚,是为了枫南居的那个情人吗?”
&esp;&esp;傅竞川四五岁起,就被崔绾缊送到水榭,让傅老爷子抚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祖孙的关系也比较亲厚。
&esp;&esp;后来傅竞川成年了,他搬出水榭,住进枫南居,身边也有傅老爷子的眼线。
&esp;&esp;这事儿,傅竞川是默许的。
&esp;&esp;傅竞川淡声,“是。”
&esp;&esp;傅老爷子年逾古稀,得养身,就戒了酒,他接过佣人刚送上来的曼松茶,甜润细腻,入口有野蜜的甜,他喝了一口,就让佣人把茶撤了,让佣人去换老班章,“我听说,你是用他母亲胁迫他,留在你身边的。他现在是需要你的钱,才愿意留在你身边。他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要是他母亲哪天没了,他不需要你了,你该怎么办?”
&esp;&esp;听到傅老爷子的话,傅竞川蹙眉,他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不会离开我的。”
&esp;&esp;佣人把泡好的老班章又送了上来,傅老爷子伸手接过茶碗,用茶盖拂开茶末,他浅啜了一口,才说:“孩子,爷爷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一定’‘肯定’的。”
&esp;&esp;傅竞川沉默,手指攥着刀叉,指骨泛着白。
&esp;&esp;“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你们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血缘的羁绊,很难走到白头。”傅老爷子缓声。
&esp;&esp;傅竞川说:“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他留在我身边。”
&esp;&esp;傅老爷子放下茶碗,看着他,眼睛黢黑,像是振翅欲飞的苍老雄鹰,“竞川。”
&esp;&esp;傅老爷子眼里复杂,茶碗搁在餐桌时,发出了很轻的碰撞声,“你太偏执了。”
&esp;&esp;崔绾缊望着傅竞川,忍不住教训他:“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得亏你能想的出来!我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你要是敢做出这种事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esp;&esp;“妈,够了。”傅竞川的声音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