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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的内容，越北杰看得清清楚楚，从狂砸千万豪车的威猛大老虎变成愧疚的小猫咪，躲闪着她强烈谴责自己的目光，低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梁初杰的嘴比人家女朋友的嘴还快：“你雨中砸车，豪情万丈，帅到掉渣，你当然没事，有事的是我可怜的爱车。”越北杰歪过头怒视他，张口就要骂。深谙他脾气的乔英预判到他的举动，忙说：“越北杰，你别理他，他故意拿话激你。”这里是警署，任何过激表现都有可能让警察误会他有行凶倾向，影响警察是否同意放他回家的判断。躁怒的越北杰果然平静下来，不理梁初杰了。一计不成，梁初杰又使出一计离间计：“阿jay，你真听乔小姐的话。你这么爱她，千万不要让她大晚上单独出去和男同事喝东西，容易喝出事情。”越北杰脸色顿时一变，马上琢磨起他语意暧昧的话。梁初杰看到他琢磨的神色，暗自发笑，准备看他在警署当众质问女朋友，对她大吼大叫。负责他们案子的警员催促：“喂，你们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去那边留置区坐好。”“yessir！”梁初杰怪叫一声，对越北杰恶心地k一下，去跟他的律师坐在一起商谈后续。乔英也把越北杰拉到舅舅身边坐下，开始跟他解释：“越北杰，你不要中了梁初杰挑拨离间的计。昨晚是陈观主动找我出去喝东西，他要游说我研究生去斯坦福读，我回绝了他，然后就碰到梁初杰。”她跟陈观什么私情都没有，她才不怕说出来。重要的是，不能在这种有外患的时候，被别人拿子虚乌有的事挑拨她和越北杰的关系，让越北杰对她产生不必要的猜忌和争吵，让整个局面雪上加霜。越北杰挺平和地说：“放心，我知道那个死扑街是故意对我连环使计，为的是激怒我，让我在警察面前大发雷霆，让警察怀疑我有情绪管理的问题，进而影响后面的案件审理，让局势有利于他那一方。那个死扑街就喜欢使阴招。”乔英放心了一些，这才有心思留意起他身上的衣服。半干不湿的，变成了梅干菜，他穿着肯定很不舒服。越北杰又说：“我人你也看到了，你先回去吧，不要待在这种晦气的地方。”乔英倔强地说：“我不要！”越北杰拿她没办法，转去跟舅舅说：“舅舅，你先回去吧。有两个律师在这里帮我就行了，你留在这里也是干等。”舅舅心想既然外甥女朋友来了，自己成了多余的人，便先行离开警署。双方律师已经向警署递交保释申请，关键就看主管这起案件的督察同不同意以及什么时候同意他们的保释申请。肯定不会是现在同意。看看现在几点？晚上七点多了，督察早就收工啦。今晚两个当事人都要在警署过夜。不，三个。“宝贝儿，你肯定没有吃晚饭就跑来了吧。”“嗯。我午休醒来就在看项目资料看到天黑，我妈突然打电话过来关心你的事。我想想都觉得搞笑和荒谬，我自己人就在香港，你的事居然是从北京妈妈的嘴里知道的。”“我当时想着你早晚会知道我被警察抓了，你一知道肯定会担心，不如让你晚点知道，晚点担心。我没想到你会从你妈妈那里知道这件事，对不起……”冲动一时爽，爽完一堆烂摊子。事情闹到这么大，大到女朋友妈妈都打电话过来关心，实属不应该。越北杰对女朋友越惭愧，对梁初杰越恨得怒形于色，转头狠狠瞪向那边的梁初杰。乔英捧住他的脸，把他喷火的眼睛引到自己身上：“你不该那么冲动。网上因为你这件事，到处在过大年，警署外面也有很多网红在直播。唉，一言难尽。”越北杰低头无言以对，复又抬起头：“我晚上要在这里过夜，你还是回家去吧，路上找家店吃晚饭。”“我不饿，我要在这里陪你过夜，回公寓我也是心神不宁。”她不想回去，越北杰不再坚持让她回去，但是晚饭肯定得吃。“我饿了，你点外卖，我们一起吃。”他一说想吃饭，乔英马上拿出手机搜索警署附近的西图澜娅餐厅。“你想吃什么？”把手机拿给他看。两人头碰头地挑起西图澜娅餐厅，好不亲密。梁初杰在吃麦当劳汉堡、吸可乐，看他们小情侣蜜里调油的气氛，突然出声，挑逗一下他们的气氛：“二位在警署度蜜月啊，羡慕死人了。”hug132为了爽在梁初杰无聊的挑逗面前，他们翻起眼皮交换一下眼神，一起选择沉默，最后决定点两份盒饭和两杯饮料，简单解决晚餐就好了。人被拘留在警署最好低调点，吃得太好给警务人员看，对自己没有好处。西图澜娅餐厅就在警署附近，乔英很快接到外卖小哥的送餐电话。现在只是晚上八点，她以为傍晚那些网红还在警署周边搞直播。提着一口气，走出警署的自动玻璃门。结果警署外面冷冷清清，没有一个镜头，空荡荡的街头不复傍晚的喧嚣，只剩下冷淡的街灯照映着空旷的场地。她心里一阵轻松，把提着的气松开，接过外卖小哥的外卖，报以一个友善微笑，转身回去。那些在警署周边搞直播的网红当然是被警务人员轰走的。警务机关哪容得这些网红长时间拍摄和骚扰，太放肆了。越北杰让两名律师回去，目前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他们白白等在这里，又跟他们说明天只需要大越的律师过来即可。乔英拎着外卖袋走进来，正好与两名往外走的律师碰上，互相客气地点一下头。她坐回到越北杰身边，打开袋子往外拿外卖：“你把律师叫回去了呀。”“只是处理保释我出去这么一点小事，根本不需要两名律师。肯定是我爸听说我妈先一步派律师过来，他跟我妈较劲儿，也要派律师过来，这个老顽童。”“知父莫若子。”乔英把冻鸳鸯奶茶插好吸管，“给你。”越北杰接过，深深吸一口，冰凉丝滑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身体。他舒缓地呼出一口气，感觉人都回魂了，把吸管移到她嘴边。今天下雨，道路湿滑导致交通事故增多，警署里不是只坐着他们这一起案件的当事人，留置区的几排椅子上散布坐着好几起不同案件的当事人。众目睽睽之下，乔英不好意思与他共用一根吸管喝东西，轻轻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有，（小声）周围这么多人。”他们这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绝对是留置区的一抹亮色，梁初杰又出声挑逗他们：“阿jay，你女人不喝，给我喝啊。”越北杰怒目而视他，不耐烦地说：“你少逼逼赖赖，安静吃喝你的东西。”要不是必须和这个死扑街在同一屋檐下共度一夜，在警署过夜也不会让他这么难以忍受。“你别这么无情，我律师刚才也回去了，这里我就认识你们俩，不跟你们说话，我会无聊死的。”“你想跟我说什么话，把话留在肚子里，等我起诉你故意杀人罪，我们在法庭上说个够。”他下雨天多次故意追尾自己的车，律师说可以按蓄意杀人的相关罪名起诉他。如果胜诉，够他坐几年牢。“你砸我车也是故意杀人，你告我，我也可以告你。”“随便你告，我们法庭上见。”越北杰转头对乔英说话，语气变得柔和，“我们吃我们的。”乔英吃着盒饭，思索一番，担忧地问：“你跟他打官司，是不是要持续好几个月？”相信他会请一位很厉害的律师来处理这场官司，官司本身她并不过于担心，她担心的是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