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石花闻言赶忙起身,将人迎了进来:“想不到天师竟然遣你来了,还真看得起老身。见过灵官大人。”说着便俯身下拜。
清灵赶忙一把扶住准备下拜的关石花:“万万不可,我已不是当年王灵官,如今只是龙虎山一道童。哪有长辈拜晚辈的道理?”
关石花起身,给清灵让座,宾主就坐,关石花这才道:“天师既然让你来了,定然也是知道了其中缘由。只是不知天师作何打算?”
“您是马家当代当家,天师让我前来也是询问一下您的态度,如今看来,我也不用问了。天师的打算嘛,说起来也没什么打算,以不动应万动。”
关石花一愣,随即不解道:“不动?便任由他们?若真到了不可收拾地步,即便是张天师亲临,怕也回天乏术了吧?”
清灵笑道:“不会的,到不了那一步。此事事关人道大兴,即使我们不管,国家也不会放任不理的。便由着他们折腾,我也想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个什么劲来。”
关石花则皱眉道:“你前世乃是天上灵官之首,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别的不说,单说这蛊惑人心的本事,便足以乱世了。若真让他们成了气候,我想少不了那些个山炮为其卖命。就说当年小日本鬼子,打着为天皇效忠的口号,那可真是憾不畏死啊。硬是拿人命去和老毛子的钢铁洪流硬刚啊。如今不说别的,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要真有几个不怕死的跑出来作乱,可是动摇国本啊。”
清灵闻言则是面不改色道:“您老把心放肚子里,他们什么也动摇不了的。莫说我师伯张之维还在,即便他不在了,还有我们。我中华几千年了,什么没见过,怎会被几个小小毛神给坏了根基?”
关石花想了想,继续道:“如此说来,就是张之维也没把握?哎,道理我也懂,可毕竟我胡家掌堂被掳走,于情于理,我也不能无动于衷不是?”
清灵轻轻拍了怕关石花的手背道:“您老关心则乱,您想啊,他化作我师伯模样,伤了马家不少弟子仙家,却不敢真动手杀人,这是为何?有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在,这便是最大的保障。我知道您咽不下这口气,您堂上的仙家也咽不下,可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操之过急。您也安抚一下堂上仙家,非是不报,时候未到。待到一切安排妥当,自然有您报仇的时候。”
关石花叹口气:“既然天师都这么说了,老身便也不好多说了。但有一点,到时候可得把那人给我留着,我非活剐他。”
“姑奶奶放心,我师伯那人您还不知道?就是您老不说,他也得把人打残了给您送来。”
送走清灵,关石花刚回了院,只见一众弟子从侧门涌了进来,叫嚷着:“姑奶奶,便这么算了?天师又管不了我萨满,何必听他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便和他们鱼死网破。我们这满堂仙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对啊,姑奶奶,就等您发话了。咱马家这么多人,就是拿命填,也得咬下他们一块儿肉来。姑奶奶,您发话吧。”
关石花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不禁暗道:“张怀义还真是算无遗漏啊,如今就算什么也不做,他们也在这片黑土地上掀不起什么浪来。呵呵,这天师府,还真是那个啊。”
接着眉头一皱,冲着众人怒声道:“怎么的?要造反吗?我的话都不听了?都给我回家去,没我的话,谁也不准出门。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说完便怒气冲冲地回了屋。
众人见关石花发怒,也不敢叫嚣了。一名中年人转头看向邓有福道:“邓家小子,那日姑奶奶怎么和你说的?”
邓有福看着回了屋的关石花一脸的错愕,接着答道:“老太太就是让我上龙虎山挑事儿,越大越好,最好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我都照做了呀,我也不知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照你这么说,当日那人还真是张之维了?不然怎么会让你去龙虎山找事儿?龙虎山啊,名声在外,一个弄不好,被打断腿扔下山也有可能啊。”
这时一名女子一巴掌拍到那人脑袋上:“你虎啊?还张之维,要真是张之维,姑奶奶能让有福去?还说她被打伤?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当天你不在,就别说话了。”
这时另一名女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姑奶奶什么脾气?要真是张之维,早带着咱们杀上龙虎山了。你看不出来,清风看不出来?”
那名中年男子捂着脑袋,不解道:“可姑奶奶家的碑王不也没看出那人的根脚吗?”
那名女子又拍了那人一巴掌:“老碑王是不想惹祸上身,我家碑王都看出来了,老碑王能看不出?只是怕以姑奶奶的脾气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罢了。你啊,难怪你家堂口有虎仙儿,你还真是虎啊。”
众人就这样在关石花的院子里商量了半天,但谁也不敢找关石花说道,只得听从关石花的吩咐,纷纷散去,各回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