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风很大,我和derek又刚好坐在正对着门的风口上,每次有人推门出入,冷空气都一次次的刺激着我敏感的三叉神经,感觉气味分子在缓慢的移动。开始喜欢上冷空气的气味,喜欢上冬天,寒冷、孤独和疼痛让我思路开阔、冷静和清醒,终于可以以常态心观看和思考了:willia说过,我哥伦布日的那个电话和hana的一模一样。当时我如果能冷静下来,也许一切能慢慢转好,但我不停的神经质般的狂拨电话。万圣夜,willia在家里把橱柜里的干净盘子拿出来洗,因为我彻底的把他带回了那段和hana痛苦纠缠的日子里。也许是夏日里过剩的多巴胺和荷尔蒙让我思维紧缩,所以变得片面、愚蠢、迟钝。
&ldo;一开始他总哄她和她妥协,可她越演越烈。最后割腕自杀,两次都进了急救中心,她不是吓唬他,她玩真的,最后willia还帮她付了自杀未遂的罚款,他们那时已经分手,willia承受不住那样的所谓的&ldo;爱&rdo;了。但她仍然纠缠不休,直到最后一次,她不知那里弄到一只西格p-210手qiang对着自己,他们争抢的错乱中,子弹穿过了她自己的脚……治愈后被警察带走并送进精神病院治疗。&rdo;
&ldo;而之后,我不再见到willia脖子上的那个他一直带着的凯尔特十字了。&rdo;derek补充道。
我听完,呆呆的看着我的latte,叶子拉花还好好的在杯中,我没有喝一口,我忘了喝。
&ldo;你没动一口。&rdo;他看了一眼我的咖啡。
&ldo;是啊,都凉了。故事太揪心了。&rdo;我转了转眼球把眼泪转回去。有些心疼他-威廉格兰。爱一个人应当不遗余力的去爱,但不是要挟,不是用爱去绑架,更不是用生命去惩罚。这不是爱,即便是,那也是一种残忍的,走极端的戾爱。这个满口谢绝戏剧却经历了这个么个大戏剧的男人,其实他本身就是一个戏剧。一个上帝如此偏爱的男人,是不可能有平淡无奇的生活的。威廉格兰,他的优秀,他的完美,他的与众不同,注定了他的戏剧人生。这样男人,是不会也不该被常规的两性关系所捆住的。如果他回来,我会给他完全的自由!我想呆在他身边,治愈他,如果我可以的话。可是,willia,你还会回来吗?我想要相信,你没有对我封号码消失,我们对话最后一句也是你说的,你没有斩断我,因为你对我是有感情的。等你我都冷静后,你还会回来吗?
☆、告别单身派对
和derek一起走出五月咖啡馆,他礼貌的和我拥抱说再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五月街转角,我却不知何去何从。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寂寥的街头,冷风侵来,透凉入骨。直到看到那个每个星期天早上willia父母教堂礼拜后会过来和儿子及beefcake一起散步的公园,我停下脚步。看着园内枯荣交错的树木:长青的还挂着冷绿色的树叶,只剩枝干的在等待冬天的结束。我走进去,仿佛看到明丽的艳阳下,自己和willia,还有beefcake在糙地上嬉戏玩闹……我想beefcake了,它也会想我吗?是我和willia一起把它从宠物收容所接回来的……泪意又袭来……波光闪在眼畔,泪被凝在眼眶,一动不动。我坐在静静的圣约翰斯河边的石凳上,和枯树一起,等待冬天的结束。
一转眼已是三月,说是春天开始的月份,但转瞬即逝的春意在佛罗里达只有短短两周的身体感觉。温热海洋性气候让人觉得那几乎已是一个全新夏日的启程。我却仍然停留在上一个夏天刚结束的时候。那个最美的夏天,当它划上休止符的时候,我也分不清楚具体的分界线在哪里,只觉得忽的一眨眼,就从盛夏转入寒冬。眼前到处已是春花烂漫,但从我意识的残片里似乎还能嗅到冬日北方吹过来的冷空气因子的气味。willia杳无音信,他仍在忧郁阴冷的都柏林。
和风、细雨,万物生长,也滋养了一些情侣的爱。olivia带来一个令人无比兴奋的消息:jude向她求婚了!这对婚约颇有闪电气息的恋人,太快结果。但无论如何,活在当下,已足够。
婚礼定在四月十六日,olivia和jude分别开始筹划各自的告别单身派对,他们选择了圣帕特里克日那个礼拜的周末。olivia在乔治亚州的萨凡纳定了酒店,姐妹们要同去那里狂欢三天。而jude选择回洛杉矶去和他以前死党们派对。
olivia对我说:&ldo;别再想威廉格兰了,离开你是他的损失,他会后悔的!我们得痛快淋漓的疯几天!&rdo;
我们都请了一天假,周五中午11点,七个女人包括olivia的另外四个朋友一起驱车前往萨凡纳。
穿过古老的旧城区,从大桥上跨过宽广的萨凡纳河,我们进入了威斯汀酒店。另外四个女孩两间房,我、olivia和siri在她们隔壁。siri先是去过道上接来一桶冰块,然后从她行李箱里拿出一瓶伏特加和两大瓶蔓越莓果汁放桌上,这是她经常喝的饮料。
&ldo;嘿,你们,自己动手啊!&rdo;她把伏特加和蔓越莓果汁分别倒入装了冰块的杯子,然后拿了电视遥控坐床上,把鞋登掉,就开喝了。
&ldo;天还没黑呢。&rdo;我说。
&ldo;她酒量大,要先预热。&rdo;olivia说。
&ldo;也太早了吧。&rdo;
&ldo;不早!得先来两杯,待会儿我才有勇气去找绅士们给我们买酒。&rdo;siri端着酒,转着电视频道:&ldo;我害羞又安静,就像希特勒!&rdo;
&ldo;你害羞?你安静?&rdo;我笑起来。
&ldo;我的party我买酒,不用你去壮烈牺牲了啊!&rdo;olivia笑道。
&ldo;我不管!只有没有魅力的女人才会在酒吧自己买酒,你不被允许啊!&rdo;siri很快喝完一大杯,起身又兑了一杯……
5点,另外四个女孩过来找我们一起晚餐去。回头一看,siri已经不省人事,在床上睡的呼呼的,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半杯蔓越莓伏特加。
&ldo;天哪,她喝了几杯?&rdo;我问。
&ldo;不知道,至少三杯半……&rdo;olivia答。
我过去摇她:&ldo;siri,我们要晚饭去了!&rdo;
她闭着眼睛嗯哼了两声,翻个身继续睡。
&ldo;怎么办?&rdo;我问。
&ldo;我们先去吧,她醒了会来找我们。&rdo;
于是我们四个锁好门,到酒店楼下的码头,乘渡轮到了河对岸的旧城历史区。我一眼就爱上了这个有着浓郁美国南方气息的古城,南北战争、两场瘟疫、多次热带风暴和火灾的袭击,它坚强的屹立不倒。那些饱经风霜伤痕累累的建筑,是那么的迷人。就像女人的容颜之美总与磨难成反比,而魅力往往却与之成正比一样。
行走在沿河街鹅卵石铺就的路面上,一边是经历百年变迁已改为观光电车的铁轨,另一边是餐馆酒吧区。满街都是被绿衣绿帽和三叶糙装饰的人们,堵得水泄不通,我们好不容易挤进入了一家爱尔兰餐馆。晚餐后,olivia给siri带了晚餐,我们又乘渡轮回河对岸的酒店。在船上看着渐远的沿河街,满街的醉人,室内的室外的,到处狂欢的派对,灯光照亮了夜空,喧嚣飞扬在整个旧城区。脑袋一空下来,马上就被willia填满,随之心又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