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冬虫和夏草宛如两座门神般,稳稳地守在马车两侧,他们手中紧握着锋利无比的宝剑,剑身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那些冲过来的人们皆是赤手空拳,面对手持利器的冬虫和夏草,显然处于劣势。
而且,冬虫和夏草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因为他们深知自己乃是流放犯。
就算死了,官差也只会向上禀报说是因病而亡,然后就地掩埋了事。
对于这些流放犯来说,生命轻如鸿毛,如同路边的野草一般,无人在意他们的生死存亡。
意识到这一点后,大部分人开始心生怯意,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毕竟,没有人愿意轻易舍弃自己的性命。
不过,其中也不乏一些胆大妄为之徒,他们视死如归,赤手空拳也要勇往直前,妄图抓住马匹拖拽着马车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冬虫和夏草毫不犹豫地挥动起手中的宝剑。
只听得“唰唰”几声脆响,几道剑光闪过,那几个不要命的家伙瞬间惨叫连连,手臂已然被齐刷刷地砍落下来。
鲜血四溅,场面异常血腥恐怖。
这场混乱的争斗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筋疲力尽。
终于,当所有人都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官差们才慢悠悠地现身,大声呵斥,并强行制止了这场激烈的打斗。
且说那张大人与赵大人他们的族人,此刻已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其中那几名身怀六甲的孕妇,更是状况危急,只见她们面色惨白地躺在,泥泞不堪的地上。
身体因剧痛而不停地翻腾扭动着,嘴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生死劫难。
此时,天空中的雨依然下个不停,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猛烈地砸向地面,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在这恶劣的天气条件下,产妇们的家人们,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纷纷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外衣,迅速围成一个圈,试图为即将分娩的产妇们遮风挡雨。
就这样,几位产妇无助地躺在冰冷刺骨的泥水中,艰难地孕育着新生命。
幸好周围还有几个年长些的妇人伸出援手,尽力给予帮助。
然而,即便如此,产妇们依旧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一次宫缩都让她们痛不欲生。
与此同时,那些受伤的族人们则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旁,口中不时传来阵阵呻吟声。
“哎呦……哎呦……”此起彼伏的叫声令人揪心不已。
官差见状,赶忙拿来了几块油布,匆匆递给那几名产妇。
随后,又有几个好心的女人主动上前,帮忙将油布撑起来,好歹为产妇们稍稍挡住了一些风雨。
尽管产妇们仍然身处冰冷潮湿的泥水之中,但情况总算稍微好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经过漫长的煎熬,那些原本重伤倒地的伤者们,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
虽然有些人不幸失去了胳膊或腿脚,变成了残疾之人,但好在性命暂时无虞。
至于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则被官差用带来的铁锹就地挖出一个个浅坑草草掩埋了事。
此次事件致使二十余人丧生,另有不少人肋骨断裂或是腿部折断,根本无法行走。
整个场面凄惨无比,让人触目惊心。
有家人抬着的还好说,没有家人帮忙抬着的,官差只能一刀解决,然后埋掉。
这些人看到官差,拿着刀一个个把人给杀死的场面,全都害怕极了,甚至有的人崩溃的大哭起来。
李春娟他们这边,族老的儿媳妇,已经顺利的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外面的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地倾泻着雨水。
地面上积起了一片片深深浅浅的水洼,倒映着阴沉灰暗的天色。
王小草的婆婆赵丽,用破布蘸取一些雨水,轻轻地擦拭着,刚生产完的儿媳妇身上沾染的血迹。
王小草刚刚经历了生产的剧痛,此刻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