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醒了以后,受他之托,给早产还在住院的何灿送去慰问品,看着她哭得差点过气去,不停的说对不起,说我师兄该怎么办啊他那些病人该怎么办啊。
等沈延卿出了院,他没来得及安慰,就听说他申请调岗去了医工部,这一切从发生到尘埃落定,短短两个月。
但又是漫长的两个月,从此他知道,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能有什么事儿,医学昌明,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只要你不会死,就可以跟她天长地久,怎么那么没信心啊。”
他努力将话说得轻松,觉得事情定不会像他们设想的最坏结果那样糟糕,毕竟身体内的毒素是可以代谢的。
“我也希望如此。”沈延卿轻轻笑了一声,“好了,不说这个,晚上见罢。”
约好了碰头的时间,沈延卿挂了电话,打发了一会儿呆,因说起躲不过去的旧事,难免有些郁郁。
但他很快就打起精神来,给江汨罗打电话,“晚上有朋友请吃石斑鱼宴,在魅色,江医生要不要一起去转转?”
“呃……不了吧,那是你的朋友……”江汨罗下意识就拒绝,跟他去吃饭不奇怪,可跟他去蹭他朋友的饭,怎么说怎么别扭。
沈延卿打断她的话又劝道:“去罢,我也想借花献佛,再说我都已经跟他说好要带朋友去了,不要紧的。”
江汨罗犹豫片刻,听他又劝了几句,别不过脸,就答应了。
到了傍晚时分,沈延卿将初七带过来,留它和初一十五作伴,然后俩人打车过去,“魅色的酒不错,可以一尝。”
江汨罗笑着点点头,拉了一下自己淡蓝色的裙摆,丝线绣的银色玫瑰花在光线里若隐若现。
魅色是容城一家颇有名声的夜总会,位于市中心一家知名七星级度假酒店的西侧副楼,黑底红字的招牌颇有些神秘色彩,这里北临最大的购物中心,西临老牌的锦泰饭店,南边则是容城会展中心,是整个城市寸土寸金的金三角。
这里消费昂贵,服务设施豪华,更吸引人的地方,则是这里的绝色美女招待,而且很安全,于是每天名流富豪聚集,“这是杜氏旗下的生意,杜氏以前据说混黑,所以多少有点不干净的生意,不过没出格,不然早就被扫了。”
“像当年的鸿海国际?”
江汨罗和他肩并肩走着,前面的女服务生腰肢纤细,身材高挑,裹胸小黑裙露出形状优美的肩膀和小腿,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绝色。
沈延卿一愣,“那都是十年前的了,你知道?”
“十年前我十七岁,高二那年暑假,我要用一笔钱,姑姑不肯给,我就想去鸿海国际做兼职,烧烤店的梅姐你记不记得?她阻止了我,告诉我进去的女孩子没一个出得来的,然后借给我一笔钱,高三毕业,我拿到奖学金才还给她。”
“姑姑知道以后,打了我一顿,那么粗的竹竿都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