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对那个老人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突然想到,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既然是以至此,就让老人在环境中度过余生吧,即便在外人看来他是个疯癫的老人。眼眶再度酸胀了起来,我吸了一下鼻子,伸手从怀中取出那封委托信。
&ldo;引影师上官紫忆钧鉴:莽山之中存一影灵为非作歹十余年,望尊前去降服。&rdo;
我笑了,取出火折将那张薄薄的纸点燃,然后在微弱的火光中,喃喃的说道:&ldo;这次的生意比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啊。&rdo;然后没有预兆的,两滴泪水从眼眶中滚落。我自嘲的叹息一声,翻身上马,便向着大山的深处行去。
上官姑娘讲完了故事,喝了一口酒,有些怅然的笑了笑,说道:&ldo;这个故事没意思,大家不要见怪啊。&rdo;
&ldo;哪有哪有,很感人的。&rdo;捕神急忙说道。上官姑娘看了一眼捕神,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道谢了。我白了捕神一眼,低声说道:&ldo;至于这么激动么。&rdo;
捕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解释道:&ldo;我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rdo;我愣了愣,捕神的身世好像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我也就不便再问。
&ldo;对了上官姑娘,&rdo;到是百里申在后面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ldo;我还是有些不懂,影灵究竟是什么啊?&rdo;
&ldo;影灵呢,说穿了就是影子成精了。&rdo;上官姑娘轻描淡写的说道:&ldo;它们靠掠夺别人的影子为生。有的邪恶的影灵便直接将整个人的元魂吸干,把肉体化作影子直接当成自己的傀儡。那我消灭的那一只影灵,恐怕已经取了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了。&rdo;
百里申&ldo;哦&rdo;了一声,不再说话。但是他身上散发出了愤怒的气息。我知道他也想起自己的身世了,于是叹了口气,对上官姑娘谐谑的说道:&ldo;我说你啊,本来说好要讲鬼魅之事了,怎么讲得我带来的这两个人都开始感怀神伤起来了呢?罚酒罚酒!&rdo;
上官姑娘立刻对我立眉叱道:&ldo;季公子什么话?要是觉得不够惊悚的,那你讲一个啊?我就不信你讲的能比我好!&rdo;
薛先生急忙出来打圆场的说道:&ldo;要不这样吧,薛某讲一个故事,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合乎大家的胃口。&rdo;
我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ldo;不知道薛兄今年带来的是什么故事呢?&rdo;
薛先生微微笑了下,然后双手十指交叉。四周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仿佛连那绿色的光都穿不透这浓密的黑暗。四周开始起风了,那些静立在身后的影子被吹得开始不自然的扭动了起来。在这风声中,好似夹杂着另外一种令人不安的声音,就像是什么动物在啃噬木头时所发出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在这低沉的风和幽绿微弱的光中,薛先生低低的开口了:&ldo;我要说的这个故事呢,和一个坟墓有关。&rdo;
&ldo;坟墓?&rdo;闵老伯惊讶的问道:&ldo;你不是眠术师吗?怎么和坟墓打上交道了?&rdo;
薛先生神秘的一笑,说道:&ldo;老伯莫急,容我慢慢道来。&rdo;
(以下是以薛先生的口吻讲述。)
几个月前我去外地游玩,路过一个沿河而建的小镇。虽然同为江淮一代,但是这里的环境同他处差别很大。可以说这座小镇是一个建在一个不算陡峭但是也很危险的光秃秃的山崖的脚下,甚至有一部分已经蔓延到那高耸的石壁之上了。小镇上所有的房子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远远看去,显得有些凌乱。而小镇的建筑大部分都是木楼或是竹楼,倒有点像羌地的建筑风格。我和几个朋友感到很好奇,同时天色将晚,我便决定在这个风格奇特的小镇上暂住一夜。
走进小镇的一刹那,就像走进了另外一个空间一样,仿佛四周的景物恍惚间微弱的扭动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我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警觉的打量着四周。刚才的感觉太奇怪了,就像是身体从狭小的通道穿过一般,一阵都不过气来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许多年前经历过。不过我也没有在意,只是深吸一口气便进到小镇里面了。
小镇的规模不大,毕竟这种偏僻的秃山穷壤的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家。脚下的路从熟悉的土路变成了由细小的沙石铺成的细腻的小路,看起来别有一份韵味。但是这个村子里面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怪味,不是臭味,但是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味道。夕阳西下,残阳在天边映出一片血红。小镇后面的山崖上面的凸石被照耀的有些突兀的延伸到有些青紫色的空间中,似乎在向我们不怀好意的招着手。我们无意欣赏这个小镇的景致,只想快些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就在天边的残阳将要收起它的最后一丝余晖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这个客栈的位置很古怪。但凡城镇的客栈都会建在城镇的入口处或者是闹市区。但是这家客栈却位于整个小镇的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客栈的后面就是那高耸的悬崖峭壁。而且这个客栈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样,门口的红色的招牌很久没有擦拭了,落满了灰尘,斜斜的歪在那里,上面的漆业开始出现了裂痕。我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那紧闭的店门,每敲击一下,那门都猛烈地摇晃一下,向下飘落着细小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