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这样。
阿隐盯着手中的白玉小瓶端详一会儿,那小瓶温润无比,摸上去竟也不是冰凉的,而是微微带着些暖玉。想必材质也必定是那上等好玉才是……却用来装这剧毒之物,老板却也真的是恶趣味。
复而抬头,声音忽的锋利起来道:&ldo;我若是不喝呢?&rdo;
老板笑了。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竟然放声狂笑起来‐‐老板很少有如此感情外露之时,一瞬间,阿隐也有些震惊。只见老板笑停当之后,伸手抹去了眼角笑出的一丝泪,道:&ldo;那你便等着替你那残废弟弟收尸吧,且他必定不会死的安稳。&rdo;
……和自己预想中的答案一模一样。从小,阿隐便总是听老板如此威胁于她,而事实上,每次也是决计顶用的。阿隐清楚老板的为人,只要他说出口的话,他必然是会做到的。否则,他便也对这一群杀手们毫无威慑力了。
打开玉瓶,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她面上表情复而冷静,又忽的问道:&ldo;……你笑什么?&rdo;
老板答道:&ldo;我笑你终于有那强烈想活的心,却依然要被我牢牢压制。&rdo;
这回答极为狂气,他在此刻似是已不再是一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而是一个神功已成,将所有人生死卧在手中的大魔头一般。这回答实在是让阿隐生气的紧,她只觉得血液似乎都已经冲到头顶,恨不得下一秒便将他撕碎。
深呼吸一口气,她又道:&ldo;你要我做什么。&rdo;
老板微笑:&ldo;杀展昭。&rdo;
阿隐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ldo;因为你认为……人若是知道自己之死期,且日日有那剧痛提醒自己此事,那他……对于生的渴望和对于死的恐惧,足以支撑他做任何事。&rdo;
……这话,是她刚刚自自己口中说出的原话,她用这办法对付涂善的唯诺侍从,老板却也极为巧妙的,用这话来对付她。阿隐通透聪慧,早在老板问她涂善之事时,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老板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道:&ldo;你可是那种百里挑一的血性之人。&rdo;
阿隐冷道:&ldo;我只是普通人。&rdo;
那心思阴诡的老板却又似是听到什么好笑之事一般笑了起来,半响才停下,边喘气边道:&ldo;不,你才不是普通人。能自己喝下如此恐怖之毒的人,绝不是那等猪|猡懦夫。而你……便是为你那唯一至亲之人才如此为之的,你是个好姐姐,我的孩子。&rdo;
&ldo;你说完了么?说完我走了。&rdo;
见她如此冲撞不礼,老板却依旧不生气,好脾气又有耐性的道:&ldo;还没有。&rdo;
阿隐眼神似是一把刀一样,已将老板身上戳了百十个窟窿出来,咬牙道:&ldo;那你还有何事。&rdo;
&ldo;我说了,你是个有血性不怕死的好孩子,&rdo;老板慢慢悠悠道,&ldo;所以……我怎么会愚蠢到,认为区区□□,就可逼你就范,杀了自己最憧憬最爱之人呢。&rdo;
他幽幽吐了一口气,语气却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些变态的颤抖:&ldo;……可你同时,还是个好姐姐,我的孩子。&rdo;
这话有如惊雷炸响一般,直直让阿隐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之时,自己已经冲上前去抓过老板衣领,用力摇晃,嘶声尖叫道:&ldo;……你,你对阿义做了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rdo;
那被自己粗暴摇晃之人眼中却已经是阴霾一片‐‐他一向讨厌有人对他动粗,一向讨厌有人做出超出他允许范围之外的越界行为,只听他语气似是如同已经结冰一般,一字一顿,冷冰冰带着杀气道:&ldo;放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