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姝想起实验限定了时间,也不知道现在现实生活中过了多久,不管怎么样,快点量完尺寸去找线索都是没错的。
费姝脱衣服前纠结了一下。
他里面上身只穿着一件绸制白衬衫,很薄,还有点透。
但是想想两人性别相同,而且面前这个人的职业还是医生和兼职裁缝,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费姝以前不止一次听过,因为大体老师见得太多,医学生眼中的人体也跟猪肉牛肉没什么区别了,顶多是瘦一点的猪肉,肥一点的猪肉,还有匀称一点的猪肉。
费姝只穿着一件长到大腿根的白衬衫,下半身,裤子布料紧贴着皮肤,勾勒出费姝双腿流畅匀称的线条。
琢磨着衣料都很薄,应该不会对测量数据造成什么影响,费姝站到诺曼面前,很乖地抬起双臂展示自己“这样可以吗?”
诺曼状似面色如常地点头,但握着软尺的手慢慢用力。
握惯了锋锐的手术刀,这时候握着一卷丝毫无法造成伤害的软尺却轻微地抖了下。
“……可以。”
费姝将手臂抬起来就更明显了,宽大的衬衫衣料透着自然光,单薄的身躯几乎一览无遗。
从医这么长时间,诺曼怎样的人体没有见过,在他眼中人体只有适合下刀的地方和不适合下刀的地方,无论是疤痕纵深还是鲜血淋漓都是一个模样。
但费姝跟其它所有东西都不一样。
从指关节就是这样,色素沉淀极少,泛着淡淡的粉。
诺曼像是在目测费姝的尺寸,不经意般从费姝身前略过。
尖尖也是粉的,透白的白衬衫根本挡不住。
男人沉默着,灰色的眼瞳冷淡疏离,修长的手却搭在高挺的鼻子上,担心预防可能出现的狼狈景象。
唔,没有。
在看到费姝的第一眼开始,明明就无数次臆想过要对天真到有些愚蠢的小羊羔做什么。
但现在小羊羔已经主动到他面前,甚至拿着锅哼哧哼哧地帮忙烧水,丝毫不知道这水是要用来煮自己。
诺曼反而无从下手。
之前翻涌着的念头和幻想已经全然想不起来。
身材高大的男人却捏着一卷软尺僵在原地。
灰色的眼眸抬起,只偶尔瞄上两眼雪白却透着粉的绸制衬衫,又低头,克制地闭了闭眼。
动啊你动动啊!这么大一个老婆站在你面前,外套都脱了,你就干站着!
嘻嘻嘻果然是纯情
他,不行
不行就让我来!rrr
刚刚这么凶这么气派,结果最后这个样子,笑死,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看诺曼迟迟没有动手测量,费姝还以为是自己穿着衣服不方便,但再要他脱的话,费姝又有点不太情愿。
还是,别那么神经大条比较好吧。
虽然诺曼一声也许不介意,但是这种情况下看到同性的身体,就算是医生也会尴尬吧。
费姝想了一个办法,伸手解开一只手袖口的扣子,然后把衣袖撩上去,露出匀称白皙的小臂和大臂“诺曼先生,我有个办法,您可以先测测不穿衣服时这只手臂的尺寸,然后再测穿上后的尺寸,这样就能大致得到误差了!”
都是同样的布料,之后测量其他地方,都这样加减就可以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费姝有点小骄傲,跟1938和这些高智商的boss相处,他也越来越聪明了。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诺曼经验丰富、观察力敏锐,只消看一眼就能估摸出大致误差。
但诺曼没有反驳费姝。
不知道是因为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还是其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