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的,真岛将无用的葵子从早先计划的操纵名单里剔除。然后继续温声细语的陪着这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小家伙继续说话。
或许连真岛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继续这种无聊的蠢事。他只是顺着一种感觉做了下去。
那种感觉曾数次出现在他黑暗的少年时代里,往往和复仇的火焰裹挟着支撑他一路走来。
真岛一直把那当做动力之类的东西,如果不至于影响局势,他从不会去刻意遏制。
而直到很久很久的后来,他才回味过来何为遵从本心。
&ldo;所以说,小小姐是想自己编花环吗?&rdo;
真岛有些苦恼的看着手中歪歪扭扭的条状物‐‐那是葵子先前藏在身后的东西,拧在一起的松散草叶其实连草绳都很难称上。
他不擅长编这些东西。上次百合子举行这种比赛他就已经实力证明了什么叫做惨败。
但真岛同时也不想看到葵子失望的样子‐‐
&ldo;编成大小姐那样是不太可能的了,不过只是打结的话我还是做得到的。&rdo;
真岛将手中软软的草重新捻在了一起,拧成了较为粗壮的一根。然后将它首尾相接结在了一起。
考虑到以他的水平打上结后可能会缩水到套不进去,真岛将草绳先套在了葵子的手腕上,然后慢慢系成了一个环。
再在草绳和皮肤缝隙里塞上些小花,说不定也能勉勉强强的骗骗小孩呢。
被骗到的葵子果然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并发自内心的觉得这粗制滥造的脆弱花环超级漂亮。
不可否认的,真岛被那份快乐渲染到了。尽管他一直坚信自己只是被对方的愚蠢愉悦到了。
&ldo;谢谢你,你是个好人!&rdo;
葵子尽力用自己贫乏的语言夸赞着。
&ldo;真的,真的非常好……&rdo;
「啊,这么简单就定义了好人吗。真是愚……」
&ldo;谢谢你,芳树哥哥!&rdo;
「?!」
真岛有一瞬间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的心跳竟因为这个简单的称呼变得开始失控,内心更是像塌方一样一阵地动山摇。
‐‐可笑的,&ldo;真岛芳树&rdo;还只是他的假名。
从血缘上来说,葵子的确是他异父同母的妹妹,但他曾未想过用妹妹这个词来形容她。
他对她的定位一直都是那个恶魔的女儿之一,最多的也就是再加上个可怜的形容词。
真岛一直都是这样独活而行,他的全部重心乃至于活下去的信念都放在了复仇一事上,也从未想过去拥有什么兄弟姐妹,便也以为自己不再需要了。以至于被这句再简单不过的&ldo;哥哥&rdo;措手不及的击中了连自己都不曾正视过的内心深处。
但真岛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并露出了没有破绽的微笑。
可那不合时宜的完美微笑,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一种难以掩盖的破绽。
&ldo;小小姐,您叫我真岛就好了。&rdo;
&ldo;真岛哥哥?&rdo;
葵子明显会错了意。把名换成姓并不能解决什么,于是真岛不得不再把话说的浅显易懂些。
&ldo;&lso;哥哥&rso;是只有对少主才可以用的词。&rdo;
&ldo;小小姐您应该直呼我真岛。&rdo;
真岛耐心的纠正着葵子的称呼,从他口中吐露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讽刺他自己。
然而他还是说了下去。哪怕将&ldo;哥哥&rdo;这种称呼用以那个阴柔病态的无用的少主身上是件多么令他反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