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进入电梯,她的神情、言语逐渐变得神经质,自言自语又自相矛盾地唠叨着。
“学兽医,学兽医就能更完美的折磨那些真正的畜生……对,对!你把我当畜生,它们才是真畜生!被抛弃的畜生最恶心了,我要逃走……我不是被抛弃……”
待电梯下降至一楼,女孩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将快递箱子放到前台,叮嘱管家让他丢掉,并且再有这个地址来的快递都拒收。
虽然女孩的语气很冲,还有责怪的意味,但管家还是和气地道了歉,并承诺以后不会有了。
女孩点点头转身趾高气昂的走了,待回到公寓,她的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清信息后,手瞬间发力,有种恨不得捏爆这部手机的架势。
【女儿,我把你上一个住所丢下的兔子玩偶寄过去了,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掌握了你的动向,所以,限你两周内归家,否则妈妈会将你所有的卡冻结】
【你从小被娇惯长大,在社会上打拼就像一个废人,生存不下去的。】
【妈妈很担心你,回来吧。】
女孩呼吸颤抖,终是没忍住,一把将手机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做梦,做梦,我不可能回去的,不可能回到你给我准备的笼子里,我才是掌控者,我不会再被你掌控!”
“你的臭钱我才不会要……”
女孩喘着粗气,说着不屑地话,但实际上她自己的工资少的可怜,就连这间公寓都是用她妈妈给她的钱租的。
……
女孩瘫坐在门口呢喃自语,黎清也从女孩的记忆中,知晓了事情的缘由。
女孩的妈妈确实会关照女儿的一切,但这些关心自女孩叛逆期后就转变为了控制,自此,母女俩的关系就逐渐变了质。
母亲打压与强硬式的教育,规划好的路线,女孩一样都不想遵从,这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有什么梦想,而是偏激的不想按照母亲的路线行事。
最后母亲没办法,也怕女孩会产生心理问题,软化了态度,她会给她富足的生活,包括充裕的钱财,也允许她去散心。
但是女孩骗了她,私自去读了兽医学,目的也不是追求所谓喜欢的事物,而是病态的通过折磨动物们来泄怒。
母亲调查到了这一切,愤怒的让女孩回来,但女孩却认为这是进一步的掌控,所以反抗愈发剧烈,直至今日。
在黎清的视角来看,无非是第一次做母亲的女人用错了教育方法,曾经被娇生惯养的女孩又在叛逆期产生了心理问题,母亲却没意识到,甚至放任下去,女孩愈发无法无天,成了如今病态的模样。
固然有一部分母亲的错,但女孩自身的问题更大——她如今早已经是一个度过叛逆期的成年人了,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稚子。
况且通过虐待动物来泄愤,无论年龄大小,都是非常恶毒的行为。
黎清心中已经对女孩产生了厌恶情绪,但故事还在继续,而且他也能猜到,女孩的结局,大概无法脱离死亡。
……
女孩瘫坐了几分钟,突然爬了起来,她眼眶通红,像是疯魔了一般,从自己的工具箱中翻出一把尖头剪刀,随意抓起一只玩偶就扎了下去。
她口中喊着颠三倒四的话语,又或是毫无意义的语调,总之随着她疯狂的泄愤,许多玩具都被剪的破烂不堪。
就像白日里那些动物们一样。
女孩手腕颤抖,直到剪子掉落在地,她才舒了口气,冷漠地将地上被她破坏的玩偶丢下,回卧室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女孩去上班前,像例行通知一样,满不在乎地与管家说着这件事,而她当初的承诺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喂,有几个玩具我不小心弄坏了,你趁着白天去清点一下,然后把那些破烂给我打扫走,多少钱,我赔给你。”
管家听闻女孩的话,笑容顿了一下,随后眼神直直射向女孩,仿佛能看透她,“没关系,成为废物就不值钱了,不用赔付的。”
女孩听清他的话后不怎么高兴,尤其是听到“废物”二字后,胸膛更是剧烈起伏,掩饰般地恶声恶气道“神经病,给钱都不要,不要钱也得给我收拾干净!”
说罢,便走出了公馆,连管家的应声都只听到了半句。
夜晚回来,女孩心情变得好了些,大概是因为医院又“意外”死伤了几只动物的缘故吧。
电梯行至六楼,女孩哼着歌走到公寓门口,却意外看到那只粉红色的毛绒兔倚坐在公寓门口。
它身上还沾了一点点污渍和棉絮。
她以为是管家为了报复她,故意将玩偶从垃圾中捡出来放在她门口的。
女孩掏出一张纸巾扭住兔耳朵,将它拖着带到楼下,气势汹汹直奔前台,一把将毛绒兔甩了出去。
“要钱我可以赔给你,你把这个脏东西扔在我门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