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叮咚!电铃声中断了黄少贞的文思,她扔开笔,静坐两分钟,希望访客等不到人应门,会识相的自动离去。
&esp;&esp;叮咚、叮咚!无论这位访客是谁,意志力显然比她坚定。她叹了口气,认命的前去应门。当石藤靖和刚毅的面孔出现在门外时,她一点也惊讶。
&esp;&esp;“又是你。”她无奈的倚着铁门。“这一次你又有何贵干?”
&esp;&esp;“我顺路经过,上来打个招呼。”他放下手提箱,拉松领带,脱下西装外套,并且从口袋中掏出一包零食。
&esp;&esp;拜完善的教师名册所赐,两个礼拜前他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她的住址,体验一下女性化的居住环境。
&esp;&esp;女人的地方硬是和男人不同。连空气都多了几丝甜美的味道。
&esp;&esp;她租赁的小单位居于城中心,十五坪的空间并不宽敞,却充满巧思。客厅没有阳台,两扇大窗户是日光的主要来源。窗台上摆放几盆小巧的的室内盆栽,缤纷了窗外的景致。一张写字台倚着窗而放,正好将城市与花朵的彩绘收入眼底。精致的小布面沙发如同玩俱家俱,记得他第一次造访时,甚至不敢坐得太用力,生怕被他的块头给压垮了。
&esp;&esp;由于室内采开放空间,没有隔墙,于是她以两个原木书架巧妙的隔出寝室,既提供了隐密性,又节省了装璜的用费。
&esp;&esp;“你已经打完招呼了,然后呢?”黄少贞气恼的咕哝。不愿承认他神通广大,但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不知从哪儿弄来她的资料,从上个星期开始,每天晚上自动出现在她家门口。到最后干脆连借口都不找,随便用一句“顺路”就打发了。
&esp;&esp;“奉上买路财。”他递上一包巧克力球当过路费。
&esp;&esp;虽然有气节的人不食嗟来食,但是消耗敌军运输也算战策之一。黄少贞没有挣扎太久就心安理得的接过来,窝进沙发里一口一颗大快朵颐。
&esp;&esp;好吃!她向来对巧克力毫无抗拒力可言,前几个晚上又不小心透露给敌军知悉,他才能凭着巧克力入场券,天天登陆成功。
&esp;&esp;“你正在忙吗?”石藤靖和走到写字台前,看着散乱的稿纸和铅笔。他虽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却无法阅读中文字。
&esp;&esp;“喂!不要随便乱动主人的东西。”她连忙抽起稿纸,趋苍蝇似的挥赶他。“我正在写杂志的专栏稿。”
&esp;&esp;为女性杂志写专栏是她的副业,偶尔也发表一些散文作品,额外的版税收入使她的生活过得相当舒适。
&esp;&esp;石藤靖和耸耸肩,也不以为忤。
&esp;&esp;他将随身手提箱放在茶几上,陷进她身旁的空位,可怜的沙发嘎吱一声,勉强硬撑下来。他把一双长腿放在桌面上,舒服得不得了。
&esp;&esp;“累死了!我演讲了一整天,又渴又累。”他把观看她当成一种享受。
&esp;&esp;身穿居家服的黄少贞自成另一种风情,慵懒闲散中透出几分娇媚。她用一只铅笔代替发簪,将丰润的青丝固定有脑后,白嫩修长的颈项让人想咬一口。
&esp;&esp;“再来嘛!继续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啊!”她嘲讽的说。然后发现自己很莫名其妙的跑去帮他倒了一杯水。
&esp;&esp;“谢谢。”石藤靖和笑容可掬的接过来,洁白的牙齿让她联想到鲨鱼。“坐啊!不要客气。”
&esp;&esp;他好像搞不懂谁才是这间公寓的主人!她白他一眼,走回写字台前坐定。
&esp;&esp;“我要忙正事,不陪你了。你坐烦了就自己回去吧!”
&esp;&esp;“我说小姐,你到底想逃避到什么时候?这个当口也该确定了吧!算算时间都快一个月了。”恼人的声音飘过来刺激她。
&esp;&esp;“我说了,我一旦确定就会马上和你联络,你不要一直烦我。”她摆摆手,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esp;&esp;“那么你到底何时才要确定?”石藤靖和无奈的望着那只鸵鸟。
&esp;&esp;等地壳变动,日本连接成中国的一部分,中华文化飘扬整片扶桑大陆,富士山变成黑龙江市的市徽吧!黄少贞心想。
&esp;&esp;“等我心情好的时候!现在闭嘴不要吵我,我要写稿了。”她埋首案前,拒绝多花一分钟在不速之客身上。
&esp;&esp;身后安静了几分钟,开始传来悉悉嗦嗦的动静。
&esp;&esp;石藤靖和从手提箱里取出一个方形的小机器,东摸西弄,又抽出一条电揽线,一端接在机器上,另一端插进墙角的插座。不久后,键盘敲击声响了起来。
&esp;&esp;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偷瞄一眼。这男人居然把她家当成工作室了!
&esp;&esp;他的面前架起一个怪里怪气的机器,应该是某种携带型电脑吧!体积纤巧可爱,大概只有一般喜饼铁盒的大小,而且它的荧幕相当特殊,盖子掀开之后,竟然还可以再往侧旁翻开一次,所以面积等于一般小型电脑的两倍,画面看起来一点也不局促。
&esp;&esp;黄少贞不知不觉的走到他旁边探头探脑。
&esp;&esp;“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硬体产品,全世界只有一台。”他头也不回的忽然出声,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