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郭悦:
&esp;&esp;她露出不可思议又错愕的表情,转头看向房门,玉清酒恰好靠在门边,对她展露一个笑容:“虚惊一场便是好事。”
&esp;&esp;“那个头发对我爹来说宛如要让她寸步不离
&esp;&esp;“玉小姐,你没事吧?我去叫大夫。”杨慧搀扶起玉清酒,只觉得她体温低得吓人,好似扶了一把冰。
&esp;&esp;然而玉清酒则是指尖在唇上一抹,很快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容中带着疏离:“大夫就不用了。”
&esp;&esp;“劳烦杨小姐转告郡主一声,明日我不便随行。”
&esp;&esp;杨慧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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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幸好郭府没事,但十条船被烧损失非常巨大。
&esp;&esp;当然这对郭百富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向来对外人一毛不拔的郭百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esp;&esp;郭百富此刻戴着四方帽,站着打算盘,计着以后怎么尽量减少损失?
&esp;&esp;郭悦匆匆回来看见父亲还能掐能算,她松口气,关心道:“爹,不必气恼,以后钱还能赚回来。”
&esp;&esp;郭百富拍了拍算盘:“十条船总共损失了五万两,要是寻常商人估计早就家破人亡了。”
&esp;&esp;“那帮码头工常年在郭家做事,好端端突然打起来,若没人从中挑拨,我是不信的。”
&esp;&esp;“有人挑拨说明早前就有矛盾。”郭悦知道这次是意外,但不确定是不是她提前推动剧情的代价。
&esp;&esp;玉清酒的话也不能全信。
&esp;&esp;郭百富十分欣慰道:“悦悦也看出其中的门道了。”
&esp;&esp;郭悦觉得他话里有话,没准父亲早就知道点什么,她便问道:“能跟女儿具体说说吗?”
&esp;&esp;郭百富也没有藏着,告诉她杭州府的东安码头总共就六处,四处都是他们家的。
&esp;&esp;两处由官府与杨家各自管理。
&esp;&esp;大齐规定官员不能插手生意,官员是不插手,但官员的家眷一个个都是做生意的老手。
&esp;&esp;只不过能不能做好生意是一回事。
&esp;&esp;这次码头工打起来,完全是因为另外两处的码头突然封停,那边没有工做的人就来郭家这边找机会,将工价压得特别低。
&esp;&esp;郭府在那边码头的管事乐意见到这种情况,就任由压价,没想到压得太低,最后导致原本在郭府当帮工多年的码头工连饭都吃不起了。
&esp;&esp;于是新旧两工打了起来。
&esp;&esp;反而中间介绍码头工的人赚得盆满钵满。把矛盾都引到郭府造成了十船的损失。
&esp;&esp;郭悦听完恍然大悟:“又是中介惹得祸。”
&esp;&esp;“爹,中介背后的人是谁?”
&esp;&esp;郭百富见女儿继续深挖下去,他皱紧眉头:“据说是知府的小舅子,知府你爹我还不怕,但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对方的错,所以为父才怄气。”
&esp;&esp;郭悦心想确实没有证据。
&esp;&esp;她记得知府的小舅子会上演一出调戏女主的戏码,结果被男主霸气护妻,报复的家破人亡。
&esp;&esp;男主使用的手段就是收集知府小舅子的罪证,捅到钦差手里。
&esp;&esp;恰好钦差是知府那一派的政敌,有现成整死政敌的机会,那钦差是一点都不手软。
&esp;&esp;“爹,我从师爷那里听说了最近会有钦差下江南,这第一站就在杭州府。”她只是故意提一嘴。
&esp;&esp;实际和师爷没关系。
&esp;&esp;郭百富也不会太怀疑她。只当是上次状告宁卿跟师爷打好了招呼。
&esp;&esp;郭百富沉思了一会,才道:“确实有这件事,不过你提这个作甚?”
&esp;&esp;“咱们损失了那么多船,一时半会肯定不能马上开工,那么不能开工就会继续造成损失,没有工作的苦工,就会游手好闲聚众。”郭悦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esp;&esp;郭百富哪能不懂,但他没想到女儿短短一个月变化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