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姐,‘云想衣’到了。”老王停下车,迅速的为她开门。
&esp;&esp;“谢谢你,辛苦了。”她下车,目送走了司机才努力收拾心神。夜晚从不停止的梦境与白天塞得满满的工作,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精力。
&esp;&esp;二十八岁的年纪,少了口红妆点,竟是苍白羸弱得吓人。像生病似的,玻璃橱窗反射出的容颜令她差点笑了出来。她可不记得一向健康的自己曾经虚弱过。这几年来太忙了,没时间运动,面孔也就苍白了起来,不点些口红还真是不能见人。
&esp;&esp;直到她碰上“云想衣”的玻璃门,才乍然发现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由不远处的大理石柱后方窥视着她,要不是玻璃映出了她后方的情形,她还发现不了。
&esp;&esp;她一时浮起好奇心的转过身看去。大眼睛发现她看了过来,迅速的隐身于石柱后,再也没探出来。
&esp;&esp;是个孩子吧?
&esp;&esp;附近有一所小学,有孩子来来去去并不奇怪。本想进入“云想衣”的,里头的小姐已快步过来招呼,但石柱后方突然传来一声痛呼教她胸口一恸,赶忙过去一探究竟。
&esp;&esp;“怎么了吗?”她问着。
&esp;&esp;背对她的小阿约莫七、八岁,正半弯着身抱着左膝盖,脏污的裤管显示出小男孩刚才不小心跌了一跤。
&esp;&esp;她伸手扶正他,并蹲在他身前。
&esp;&esp;“有没有流血?我看一”关心的话凝结在舌尖,化为一声轻呼。不明白为什么胸口会突来狠狠一击的感受。不是痛楚,不是惊惧,不是喜,不是悲也或许都有一点也许什么也不是
&esp;&esp;这孩子很漂亮,一种少见的中性美丽。是个男孩,简直像是上好白磁精琢出的娃娃般无瑕剔透。他的漂亮令她惊艳,但只是惊艳而已吗?还有什么更深沉的东西是她解释不了却感受得到的?
&esp;&esp;小男孩脸上泛了一层薄薄办晕,在呆呆看了裴红叶许久后,才发现自己偷看被抓到了。
&esp;&esp;“我我对不起。”
&esp;&esp;“呃,什么?呃,没关系。哎呀,破皮了!”她很快回神,并且意会到小男孩的窘困。“来,我帮你消毒上葯。痛吗?”
&esp;&esp;“不太痛。”卫朗漂亮的脸蛋又对上了裴红叶。这位阿姨好漂亮喔!本来他该在校门口等爸爸来接他的,但当他远远的看到这位漂亮的阿姨下车后,就不知怎么的呆呆跟着她走,一直走一直走,好想看到她的长相,很近很近的看她,看她是不是与妈妈长得很像。
&esp;&esp;现在很近的看到了,却又不能肯定,毕竟他从没真正见过妈妈,单是看一些照片是比对不出来的。
&esp;&esp;“为什么一直看我?”将小男孩扶坐在“云想衣”的双人沙发上,几名工作人员也提来葯箱新奇的觑看漂亮小帅哥,久久舍不得走开。裴红叶自己又何尝不是?小男孩一直在看她,她也移不开视线须臾。
&esp;&esp;“阿姨好漂亮。”卫朗老实说着,小脸又红了起来,一双晶亮的眼眨呀眨的,好不逗人。
&esp;&esp;“哇!裴小姐,没想到你的魅力连小帅哥也无法挡。”一名小姐笑叫着。
&esp;&esp;“你真的是小帅哥吗?哇!读的是‘乐群国小’0也!学费高得吓死人的三语学校”另一名小姐也大叫。
&esp;&esp;“卫朗是你的名字吗?”他的小西装外套上绣着这两个字,裴红叶浅笑问着。
&esp;&esp;“对,我叫卫朗,今年八岁。”他看到漂亮阿姨笑,自己也开心的笑了,莫名的感到很愉快。
&esp;&esp;这时裴红叶的专属造型师下楼来,正好看到大美女与小帅哥开心微笑的镜头,讶然间着:“红叶,你们笑起来好像,连梨涡的地方都一样。你家的亲戚吗?”
&esp;&esp;很像?有吗?
&esp;&esp;裴红叶胸口又再度起了不正常的怦动,伸手抚向小男孩的面颊是呀,不仔细看真的没发现小男孩有几分神似她小时候,如果再蓄长发就更像了。原来她竟长着一张大众脸。
&esp;&esp;是呀,小卫朗有三分像她!这大概是她甫见到他会产生莫名震撼感受的原因。真是稀奇。
&esp;&esp;“我像阿姨吗?我是男生呢。”卫朗好奇的走到一边的大镜子前,疑惑的看着自己与阿姨。
&esp;&esp;裴红叶也走过去,蹲着与小男孩面孔相贴,一同看着镜子。
&esp;&esp;“我把头发剪了会更像。阿俐,就帮我剪这个发型如何?”她指着卫期的发型。
&esp;&esp;“不可以,长头发漂亮,短头发不漂亮。”不意先反对的竟是身边的漂亮小帅哥。
&esp;&esp;“长头发漂亮?那就剪下来送你如何?”裴红叶解下发髻,将一头及肩背的长发倾泻下来。
&esp;&esp;“喂!美人,勾引国家未来主人翁不好吧?人家才八岁0也。”造型师打趣着。
&esp;&esp;卫朗将眼前的长孵住,新奇的放在颊边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