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吗?&rdo;阮清一只手掩着樱红的小嘴,大眼明媚道:&ldo;我舅舅就是当今皇上啦!&rdo;
天七默默地扭过头去,纪凡这个草包碰上小狐狸一般的郡王也是够倒霉的。纪尚书若是有胆子跑到皇上面前要人,皇上就敢直接将他孙子的孽根给切了。
阮清似乎很高兴被拐卖,又补充了一句:&ldo;我饿了,要先去吃午饭了,你赶紧回家去找你爷爷吧,记得让你爷爷去找我舅舅说喔!&rdo;说完不等纪大公子回过神儿,便拉上李恪和青松两兄弟上了马车。
纪凡呆呆的看着人上了马车,一溜烟的跑没了影,转头问旁边一个傻头傻脑的小子:&ldo;喂,你听说过皇上还有外甥女吗?&rdo;
那小子刚刚听到阮清说吃午饭,正想着待会儿吃什么,闻言流着口水问:&ldo;外甥女是什么?好吃么?&rdo;
&ldo;蠢货!&rdo;纪大公子一个大耳刮子就把人给扇了出去,瞪着跑没影的马车屁股,皱眉想了一会儿,也是没能想出什么,便是立马丢下一干没用的小弟,跳上自家马车朝家中飞奔而去。
马车上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四个半大的小人儿各自找准了位置坐下。
李恪明显还没回过味来,看了看青松两兄弟,又看向阮清。刚才在外面他没顾上细看,这么坐下一瞧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就见对面端坐的孩子,长发乌黑散在白嫩嫩的脸颊边,只露出一双玛瑙似得大眼儿,闪闪的发亮,红红的小嘴嘟着又像一颗熟透的樱果,总想让人伸出手去摸一摸是不是也像果子一般柔润可口。
还真像个丫头。
李恪心思奇异的盯了阮清一会儿,忍不住问道:&ldo;我怎么听着纪凡一口一个丫头的喊你,难道他不知道你的身份?&rdo;又看了看青松两兄弟:&ldo;你们又是怎么打起来的?&rdo;
青松两兄弟还因纪凡的话气闷着,俱是憋着没有做声。
阮清笑嘻嘻的拽了拽李恪的袖子,&ldo;也没什么啦,那个纪凡眼神不好,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竟张口就调戏我,燕青哥哥就上去教训了他一下。&rdo;
李恪眼角跳了跳。乖乖,才多大的孩子,竟也晓得调戏这样的话。又有些讪然,别说纪凡眼神不好看错了,他明知阮清是男孩子,细看之下都忍不住要怀疑人生。便是咳了一声,肃着脸道:&ldo;那你干嘛要拦着我,再打他一顿岂不痛快?&rdo;
&ldo;不用啦,你要是打了他还会惹上麻烦,就让他去胡思乱想好了,只要他敢让他爷爷去找舅舅,舅舅自然就会教训他的。&rdo;
李恪无语:&ldo;你可真是……&rdo;阴险狡猾!
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虽然才见过两次,他却是领教了,明明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却比他这个十二岁的少年还有心眼,偏偏还生了副童真无害的脸,让人无法防备。
这要是长大了还了得?
第22章纪凡番外二
这日御书房议事,兵部尚书纪明泽旧事重提,刺挠了苏辄两句。
照苏辄以往的性子,听了也当他放屁,在心里冷笑一声就算了。但纪明泽实在是没眼力介,挑在这个时候发难,苏辄当时就沉下脸,睨着纪明泽冷冷道:&ldo;纪大人如此深明大义,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却怎的连自己的孙儿都教不好?孰不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纪大人何不先检讨检讨自身?&rdo;
原来,纪大公子先前被阮清狠狠摆了一道之后,暗恨于心,一直琢磨着要寻机会找回场子。于是,一日,在打探到阮清独身前往武馆找李恪厮混时,立时带上小厮追赶而去,一番洗心革面的示好之后,抽冷子将阮清搡进了水塘子里,可怜旱鸭子郡王在连只蛤蟆都淹不死的水塘子里扑腾了没两下就沉了底,因此病了数日未能起床。
当日从武馆回去之后,天七便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跟苏辄说了,虽然天七也说纪凡应是不小心,是个意外。可苏辄不这么认为,哪来那么多意外?
便就是意外,他也当它不是个意外,何况早前纪凡就跟阮清有过不对付的&ldo;陈怨旧恨&rdo;。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纪家人这种德行。纪凡可是深得了纪明泽的真传。
纪明泽被苏辄当着皇上的面骂到脸上,噔时毛了。但他并不知道几日前的那桩事故,纪凡自己怕的要命哪敢回去说,纪明泽便只当苏辄是在翻半年前的旧账,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怒声道:&ldo;王爷这是何意?老夫不过是就事论事,你何故东拉西扯,拐着弯的诋毁老夫?&rdo;
承帝也皱了皱眉,有些狐疑苏辄正说着朝事怎么就扯到私事上去了。难道被纪明泽为难了一大堆,他却只骂纪明泽这么一句,心里就痛快了?这可不是苏辄的作风。
纪明泽暗暗睃了皇上一眼,想到皇上是极其宠爱保平郡王的,可不能让苏辄在皇上面前戳了坏,又忙道:&ldo;我那孙儿是顽劣了些,可毕竟是孩子,尚不懂事,后来也诚心实意的亲自去给保平郡王道了谦,王爷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还是说王爷心中有鬼,是在故意转移话题?&rdo;
苏辄冷狞一笑,&ldo;孩子?不懂事?小小年纪就敢将郡王推进水里,长大了懂事了岂不是就敢火烧太子东宫了?&rdo;
&ldo;苏辄!&rdo;纪明泽猛地跳了起来,连苏辄的官称也不喊了。&ldo;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般大逆不道无的放矢究竟意欲何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