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恹恹道:&ldo;我且还没想好,再说吧。&rdo;
李恪最是见不得佳人失落的楚楚模样,又极力想要在佳人面前表现,搏佳人欢心,忙道:&ldo;你可是没能寻到什么得意的宝贝?要不,我替你找找?虽不说能寻到什么令人一见心悦的宝物,但我父亲在边关,常有西域的商人过往,要购得几件罕见的玩意还是不难的。&rdo;
阮清摇了摇头,&ldo;若是要你帮忙,又岂能算作我的心意。且买来的东西再稀奇珍贵也是俗物,皇上见惯宝物,哪里能入得了眼。&rdo;
李恪碰了一鼻子灰,怅然道:&ldo;这世上什么不需要花钱买,便是表表孝心罢了,皇上又岂会因此便不喜。皇上一向宠你,便是你拿几根鸡毛做个掸子,皇上也会高兴的。要说皇上见惯宝物,什么都不缺,只身为天子唯一想要的怕也只有河土江山,天下一统,可这一点谁又能做到?你也莫要太为难自个儿了。&rdo;
阮清闻言突然转头,目光灼灼放亮的盯住李恪。
李恪突然就想起了脸上的伤,若是在平时能得佳人多看一眼自是喜不自胜,可现下却是恨不得找块布将头脸裹了才好,心内简直恨足了那个阴险卑鄙的定王。
殊不知人是最禁不住念叨的。这边忙着躲避佳人的目光故意装作看风景将头伸出窗外,突然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时在相隔不远处,那雪衣俊颜的王爷正衣袂飘举的走进一家糕点铺子,身边亦是有佳人作陪,佳人同样的白色衣裙,玉容花鬓,走在王爷之侧,甚是登对扎眼。
李恪心中一动,低低咦了一声:&ldo;那可是定王与柳家小姐?&rdo;
阮清得了李恪话中的启发,正思索着要亲手做一件什么样的礼物,闻言跟着朝那处望去,微微一怔。
虽然当她看去时,那一对璧人已经走进了铺子里,只留下一双背影,可阮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听说苏辄近日在忙着善后黑风寨屠寨之事,她便一直呆在宫中没有前去定王府叨扰,如今见着本该忙的一头乱麻的王爷有此闲情陪美人逛街,应是妥善的解决了。
她倒没有听苏辄提及山寨里发生的事,而是过了两日后才从赵连城口中听到,当时很是惊异了一番。
朝中有几位性情平和的老臣对于定王残暴无度的作为十分不满,接连上了折子弹劾定王没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山贼土匪劝降后全数交于京兆尹处置,而是肆意杀戮,实在有伤天和。然定王听了只是冷冷一笑,问那大胆直谏的大臣,&ldo;可是要本王以命相抵?&rdo;当下噎的那大臣目瞪口呆。
笑话,便定王砍的那几大世家的将领子弟,都没一个敢要定王抵命的,不过是为患山头的几个匪类,谁敢说要定王交出高贵的脑袋?
不过,众人最关注的不是定王会受什么惩罚,而是好端端的定王怎么会突然起了兴,单单跑去了扎翠山剿匪?看那残忍分尸的手段,简直让人怀疑那些匪类可是与定王有着杀兄夺妻之仇。
倒是前京兆府尹王靖把到了一丝脉象,论到杀兄夺妻之仇,可不就是定王年少时曾亲手斩杀了那位黑风寨大当家的亲兄长?没想到那王二霸还是个如此重情义的汉子,都过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那段仇怨,也难怪定王下手那么狠辣,杀了个片甲不留,人家都要剁了他报仇雪恨了,再善心留着仇人性命,以后岂不是夜夜都睡不安稳了嘛。
这个王靖其实还是挺欣赏苏辄的,苏辄年少在他手底下任职时,便是大事小事一并交托,舒舒服服的做了两年甩手掌柜。说不得要在此时帮衬老手下两句。便是铿锵有力的站出来罗列了那黑风寨的一堆罪名,却是死有余辜,定王此举实乃为百姓造福,为头疼数年的官府造福。
这么一来,皇上就不好严惩大义凛然的定王了,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笑着责令了定王一顿,罚奉半年,另提交一份省己书,算是做了了结。
马车没有停留便径直驶了过去。回到宫中阮清就开始忙活着自制一份足可表达孝心的礼物,自是没时间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而阮清走后不多时,苏辄就提了一包点心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在门口与偶遇的柳怀素告别后,便要回转王府,打算晚一些命人将点心和先前一直没得机会送出去的礼物一并送入宫中。
第52章
元宝是跟随苏辄一起出来的,苏辄进店买东西时,元宝就在门外候着,自是瞧见了阮清与李恪有说有笑的经过,便如实禀告了苏辄,道是也许郡王此时尚在武馆同李恪在一起,要不奴才直接去武馆将郡王请到府中,王爷亲手将点心和礼物送给郡王岂非更美?
哪知话音将落,就见王爷的脸色冷了下来,此时正好经过巷子里一只流浪狗跟前,王爷竟是随手就将那包珍味斋的点心赏了那只狗,甩袖绝长而去。
元宝心里流泪。若不是那狗动作迅敏早已将那点心撕开吞入口中,元宝便是扑过去不可。
王爷,您便是临时改张,不欲再将点心送给郡王,好歹留给奴才尝一口啊,竟是白白便宜了那畜生!
两日后,皇上寿宴,朝中三品以上大员及其家眷子女皆在入夜之时相携入宫,其中也有一些百年世家大族在受邀之列。寿宴摆在了建有戏台的琉璃宫。绕着中央的戏台,席开八列,红绸铺地,玉盏琳琅,穿着绿色宫裙的貌美宫女游弋穿梭其中,搭配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歌舞声,甚是隆重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