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问我?们怎么了,”银水边擦眼泪边道,“明明是你,你吓死我?们了。”
&esp;&esp;“我??”扶桑愈发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
&esp;&esp;袁雪致端着茶杯过来,道:“长春,把扶桑扶起来。”
&esp;&esp;柳长春挟着扶桑的腋下将他?半抱起来,等袁雪致放好枕头,他?再让扶桑靠上?去。
&esp;&esp;袁雪致一手扶着扶桑的脑袋,一手喂他?喝水,他?小口小口地将一杯温水全?喝下去,袁雪致问:“还要吗?”
&esp;&esp;扶桑道:“嗯。”
&esp;&esp;金水伸手接过杯子:“我?去倒。”
&esp;&esp;袁雪致便挨着柳长春坐在床边,扶桑忽然发现,爹娘看?起来分外?憔悴,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esp;&esp;“爹,娘,对不起……”扶桑愧疚道,“孩儿又让你们操心了。”
&esp;&esp;袁雪致轻轻握住他?的手,眼里含着泪,微笑道:“别说傻话,只要你安然无恙,我?和你爹就别无所求了。”
&esp;&esp;扶桑想反握住袁雪致的手,可他?还是使不上?力气,便放弃了,疑惑道:“我?是发烧了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esp;&esp;袁雪致和柳长春对视一眼,转而看?着扶桑,试探道:“你病了,病得很严重,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病倒的吗?”
&esp;&esp;扶桑试着回想,可脑海中雾锁烟迷,什么都?看?不真切。
&esp;&esp;他?蹙着眉呻喑了一声,袁雪致忙问:“怎么了?”
&esp;&esp;扶桑难受道:“头好疼……”
&esp;&esp;柳长春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esp;&esp;袁雪致从金水手中接过茶杯,喂扶桑喝下去。
&esp;&esp;扶桑平复片刻,缓缓道:“我?只是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我?被困在梦里,无论?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现在终于醒了,却全?然记不清梦里发生了些什么。”
&esp;&esp;袁雪致柔声道:“既是一场梦,记不记得又有什么打紧。你什么都?不必想,好好养病就是了。”
&esp;&esp;扶桑精神不济,才说了这几句话便昏昏欲睡,他?强撑着道:“棠时哥哥怎么不来看?我??他?还没下值吗?”
&esp;&esp;袁雪致眼神微黯,道:“他?近来都?在值夜,现下不在引香院里。”
&esp;&esp;扶桑“喔”了一声,脑海中倏地闪过一道玄色身影,直挺挺地跪在冰天雪地里,还没想起这是谁,意?识便沉入了黑暗里。
&esp;&esp;柳长春扶着扶桑躺下,袁雪致给他?盖好被子,轻抚着他?恬静的睡颜,轻声道:“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难过了。”
&esp;&esp;柳长春吩咐金水和银水:“不要在扶桑面前提起春宴,也别提起棠时。”
&esp;&esp;金水和银水低声应“是”,神色中都?流露着几分哀戚。
&esp;&esp;扶桑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午时,柳长春和袁雪致都?去上?值了,金水在旁边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