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都?云谏道:“确切地说,我是客栈里那位坐轮椅的公?子?的朋友。”
&esp;&esp;太?子?定然是隐藏了身份与姓名?的,可薛隐守口如瓶,什么都?不向他透露,他不清楚细节,只能含糊其辞。
&esp;&esp;听他这么说,随更顿时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我把扶桑弄丢了,正发愁该如何向柳公?子?交代?,幸好他没事——他怎么会晕倒?”
&esp;&esp;都?云谏道:“先回客栈再说罢。”
&esp;&esp;都?云谏是骑马过来的,他抱着扶桑上了自?己的马,随更和柳棠时骑着那匹乌骓马,往鸿泰客栈驰骋而去。
&esp;&esp;没过多久,扶桑便在剧烈的颠簸和风吹雪打中苏醒过来,他转颈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既迷茫又惊惶,立即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我下去!”
&esp;&esp;都?云谏一手扯着缰绳,一手箍紧扶桑的腰,附耳低言:“我喜欢太?子?——不,我喜欢澹台折玉,喜欢他十年了。”
&esp;&esp;扶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在重复他对棠时哥哥说过的话,霎时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esp;&esp;都?云谏唇边勾起一抹险恶笑意,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想让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太?子?,就乖乖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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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果然都云谏一出现,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esp;&esp;那种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感觉卷土重来,只不过玩弄他?的人从澹台训知变成了都云谏,无异于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esp;&esp;扶桑简直恨煞了此人,恨不得掏出匕首捅都云谏一刀——这个暴戾的念头吓了他?一跳。他?被澹台训知磋磨了那么多年,也从未生出过捅对方一刀的念头,怎么对?着都云谏,他?就无法像从前?那般一味地懦弱隐忍了?他打哪儿来的勇气?
&esp;&esp;他?说过,不会再害怕都云谏,他?要说到做到。
&esp;&esp;在最初的惊悸过后,扶桑尽量表现得镇定自?若,嗔怒道:“你想说就去说,我才不在乎,有本?事?你让太子杀了我。”
&esp;&esp;这不是都云谏预期中的反应,他?的脑海中无端地浮现出在函德城的那个夜晚,扶桑从昏迷中醒来,泪眼朦胧地瞪视着他?,眼里噙满委屈和怨恨,颤声控诉:“我讨厌你……你比三皇子还要坏,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坏的那个。”
&esp;&esp;不知为?何,自?那天起,扶桑当时的神情和话语就时不时地在他?脑海中闪现,扰乱他?的心绪,就好比此刻。
&esp;&esp;身后的人忽然没了声息,扶桑也不在意?,他?扭头往外后看,看到随更和柳棠时同乘一骑,一时间分不清是心安多些还是心慌多些。
&esp;&esp;扶桑回?过头,目视着茫茫风雪,口吻强硬道:“放我哥哥走。”
&esp;&esp;都云谏莞尔笑道:“我若不放呢?”
&esp;&esp;扶桑不再多费口舌,直接伸手去抓缰绳,试图勒停胯-下骏马,可刚碰到绳子,他?的手就被都云谏的大手包裹住。他?以?为?都云谏要制止他?,却没想到,都云谏轻掣缰绳,马儿昂首低鸣,旋即停步。
&esp;&esp;跟在后头的随更见状,也停了马。
&esp;&esp;扶桑笨拙地跳下马背,险些摔倒,都云谏伸手去扶,却扶了个空。
&esp;&esp;扶桑脚步踉跄地来到乌骓马旁边,仰脸看着坐在随更身后的柳棠时,急切道:“棠时哥哥,快下来。”
&esp;&esp;柳棠时越过随更的肩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都云谏,都云谏已调转了马头,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esp;&esp;见柳棠时岿然不动,扶桑伸手扯他?的袖子:“愣着干什么,你快下来呀。”
&esp;&esp;都云谏冷眼看着,不置一词。
&esp;&esp;柳棠时只当他?是默许,先?把?怀中的铜瓿递给扶桑,而后利落地下马——逃出京城之后,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