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蓝色宫装的太妃行礼后留下一句话,“臣妾在殿外等候。”
有学她的太妃也跟着行礼后留下一句话,“臣妾也是。”
接着就有不少跟风的。
……
江心不懂她们这是想表达什么,表达自己对孔竹嫣的关心吗?
太医得了东凌太上皇的一个眼神,在他被东凌太上皇留下的下一边便提着随身背的药箱走到龙床边,将东西全都取了出来,然后用一块白帕子放在孔竹嫣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这个太医是东凌太上皇专门拨给孔竹嫣的太医,他在宫中只给她看病,每日都给她号平安脉。
东凌太上皇很是放心这个太医靠近孔竹嫣,因为这个太医在留下子嗣后便被他给阉割了。
江心看着那群太妃们演完,然后看着皇太后还没走出去,便想走过去与她咬耳朵,结果东凌太上皇命宫女要将殿门给关上,省得看见殿外那群人倒胃口,抬眼要喊宫女时,看见皇太后还没出去。
他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问:“皇太后怎么还不走?”
皇太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讪讪道:“臣妾以为臣妾也留下……”
“你是‘皇后’吗?你现在是皇太后了,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皇帝可没娶你这样个老媳妇!”
皇太后内心惊讶,这人阴阳怪气的功夫可真厉害。
皇太后回望东凌太上皇一眼,又看了眼江心,然后行礼退下。
宫女在皇太后迈出宫殿大门的第一时间便将殿门给关上了,生怕自己关慢了被问责。
江心在目送皇太后离开的这会儿,太医已经探查完孔竹嫣的情况了。
太医用银针在蜡烛上烧了烧,然后施针在孔竹嫣面部的几个部位,还有头部,然后接过事先让宫女准备的热水,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头上的伤口,将血迹和金疮药擦干净后,他重新撒下止血消炎的药粉。
江心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到殿门口放下,她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
她原本就拧着的眉头现在拧得更紧了。
东凌太上皇手去牵着孔竹嫣的手,他双眼通红,他不心疼她是假的,只是他习惯了冷着脸,他现在的脸色让人看不出喜怒。
他攥紧了她的手,心是一抽一抽的疼。
江心走近龙床去看孔竹嫣现在的情况。
太医将药给孔竹嫣敷好后便站着等拔银针的时间,并观察孔竹嫣的脸色。
东凌太上皇听见江心很轻很轻地脚步声,他没有扭过头去看她,而是冷声道:“去一旁坐下,干站着等,一会儿朕累了,谁照顾她?”
江心知道东凌太上皇是在跟自己说话,她点了下头,“是!”
宫女听见太上皇要皇后坐下,她赶忙机灵的将小杌子拿来,好让皇后坐下。
江心见宫女给自己拿来小杌子,她乖乖坐下,然后眼睛一直盯着孔竹嫣那边的情况。
现在殿中的氛围很是压抑,太医紧张得浑身冒汗,他焦急地等着银针发挥作用,等得后背被汗浸湿一大片。
东凌太上皇抬头瞥见太医背上和胸前的衣服深了一个色,就知道孔竹嫣的情况不容乐观。
江心不敢乱动发出声响,连呼吸都是细细的,她怕扰了太医诊治,也怕惹恼东凌太上皇。
……
宣政殿里,秋月白得知孔竹嫣被御花园里老旧的假山落下的石头砸伤了,下了朝便用轻功以最短的时间赶了过来。
秋月白刚到太上皇寝宫的院子里,就看见皇太后和太妃们都候着,有的没察觉到秋月白的到来,还在小声蛐蛐着里边的孔竹嫣怎样怎样的,怕是活不了了……
秋月白一听眉头一拧,本就沉重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扬声道:“这几个,对朕不敬,拉下去杖打十大板。”
秋月白的话音刚落,太妃们都噤声,然后纷纷转向他对他行礼,“恭迎皇上!”
秋月白没理她们,他抬眼眼神深深的看了皇太后两秒,然后甩袖径直走到殿门前,侍卫见是皇上来了,他们拿不定主意,但是现在掌权的是皇帝,便纠结地去伸手推开殿门,“皇上请进!”
秋月白颔首,大步迈进殿门,然后就瞥见了殿门口边上的那几盆血水和酸枝木雕龙床边那一幕沉重压抑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