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家附近的酒店。”擦过脸以后,梁承礼的脸看起来干净多了,除了头发有点塌以外,不失为一个清爽的少年。叶锦程指了指他的脸颊,说:“脸上有纸屑。”搓得真够用力的。
&esp;&esp;“哪里?”梁承礼摸脸。
&esp;&esp;叶锦程犹豫了一下,帮他把那一小片纸屑捻掉。
&esp;&esp;梁承礼垂眸看着他的动作,直至他把手垂放下来,才抬眼笑说:“你洗过澡了?好香啊。”
&esp;&esp;“香什么啊,再不吹空调,就要被汗焐馊了。”叶锦程好笑道。
&esp;&esp;闻言,梁承礼瞪直眼睛,装模作样地抓起衣服低头闻自己的身子。见状,叶锦程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esp;&esp;直至坐上去往酒店的计程车,关于见面以前说过的话题,他们都没有提起。
&esp;&esp;车里没有灯光,车厢幽暗。
&esp;&esp;司机的歌单上全是粤语歌曲,带有些许与生俱来的年代感,与车外老旧的街景相衬相应。
&esp;&esp;坐在后排,能清楚地看见司机的手机导航显示着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esp;&esp;叶锦程看见还有不久就要到酒店,突然发现梁承礼这一路来竟然没有出声。他看向梁承礼,后者很快留意到他的目光,扭头对他微微一笑,眼中带着疑问。
&esp;&esp;他摇头,想了想,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esp;&esp;“啊。”经他提醒,梁承礼猛地意识到自己没吃饭,“还没。我说怎么觉得怪怪的,原来是肚子饿扁了。”说着,他揉了揉肚子。
&esp;&esp;叶锦程哑口无言,凑上前去,对司机说:“师傅,前面到书局路口就停吧。差几十米,没关系。”
&esp;&esp;“书局路口有好吃的?”梁承礼问。
&esp;&esp;“螺蛳粉。”叶锦程问,“怎么?不想吃?”
&esp;&esp;梁承礼忙不迭地说:“吃吃吃,什么都吃。”
&esp;&esp;叶锦程嗤笑了一声,说:“今天我请你吃吧。”
&esp;&esp;“这么见外吗?”梁承礼问。
&esp;&esp;他微微一怔,说:“不见外。但是免单日的权益还是得算的,别想糊弄过去。”
&esp;&esp;梁承礼笑说:“那当然了。”
&esp;&esp;这家螺蛳粉店开了三十几年,比叶锦程和梁承礼的年纪加起来还要大。梁承礼看见店面里的介绍,惊讶不已,还没坐下来就问这是不是叶锦程从小吃到大的一家店。
&esp;&esp;“你家在这儿附近吧?”梁承礼说。
&esp;&esp;叶锦程摇头,说:“这间店原本不在这里,在火车站附近。火车站的站前广场前两年扩建,站前路往前扩,原本的商铺就被拆掉。这家店是那时搬到这里来的,要不是它家做得好,大家都记着,我也不知道它的下落。”
&esp;&esp;说话间,梁承礼的螺蛳粉做好了。